你现在是皇亲国戚,侯爷眼中的大红人,嗯,这样的存在,说什么都有道理,还来找我作甚?看笑话吗?ъiqugetv.net
范良当然不会这么直截了当的开口,毕竟都担任过军师,可现在,他成了留在家里的人,美其名曰丞相,可他,更想前往战场,看到殷无尘的崛起。
面对这样的范良,荀惑一时间也没了脾气,两个明争暗斗,从来没有停止过较量,现在,是他略胜一筹,原因却并非靠的自我实力,而是对方自己做错了事,荀惑揉了揉额头,颇为感叹的道:“你比我先一步跟随侯爷,可现在却要被边缘化,知道为什么吗?”
“请说。”
两人边走边聊,不一会儿,就到了城外,这里本是西越人的大本营,随着连凤山的败落,也间接导致这里换了旗帜,荀惑没有遮遮掩掩,开口说道:“侯爷,是个最讨厌心生反骨的人。”
范良停下脚步,顿在原地,说实话,殷无尘拿枪指着他脑袋的时候,着实有些后怕,还好,现在还活着。
但荀惑这么直白的说,多少让范良有点难以接受,他没有否认这句话,反骨,的确是反骨吧。
可他,并没有要反抗这九州统一的大意志,而是在谋划着一个今天的计划,为了实现它,即使去跪舔,他也愿意。
若不然凭什么到现在还活着?不仅活着,还能在殷家两兄妹的手里混得游刃有余,当真以为他们不知道自己的想法吗?范良自始至终是保持怀疑态度的。
“你是个人才,不是路边的大白菜,侯爷舍不得对你下手。”
天下大乱,什么最重要?当然是人才。
以前,殷无尘身边只有一个叶天南,初步对战赵宇轩的时候,差点被对方给杀了,虽说最后因祸得福,误打误撞的闯进了雍州军火库,尝到了第一桶金,但现在,随着实力的提高,和局势的混乱,许多时候,殷无尘已经没有用手枪来威胁人了,更多的时候,还是在大局上把握着。
规划着战略。
一个胸有天下的战略家,往往比之谋略家,还要来得可怕。
因为前者放眼天下,站在殷无尘的角度,他的目光,早就跳过了这片大陆,而是站在那一位的眼神之下,去行事的,但后者,只能看到眼前的成败和是非,孰强孰弱,一看便知。
可范良的生存环境,已经给他定性了,造就了他反骨的心态,也成全了他现在该有的格局。
“或许是吧。”范良有些感叹。
回想往事一幕幕,从投靠开始,那时候还一心一意的想要靠着殷无尘谋划一点地位,可他那时候,又怎能想到,这才短短两年的时间,对方就会出现这么夸张的变化呢?
以至于让他措手不及,只能提前布局,而这,也就导致了在他还没有成熟的时候,和殷无尘的战略起了矛盾,虽说最终的结果导向没有变化,可过程,却非常考验人心和人性,稍不注意,就有身死道消的风险。
但他也很疑惑,为什么殷无尘迟迟不肯杀了他。
他虽然是个人才,但这天下之大,九州,本来就是个人才辈出的地方,往大了不说,就说秭归城收服的钟离,也是个不可多得的谋略家,其战略思想和在阴谋诡计的运用上,并不弱于他多少。
他不怕内部的权力斗争,甚至于在殷商薇要杀他的时候,都没有妥协,他甘愿为了那个计划付出性命,唯独在面对殷无尘的时候,他很忌惮,这个人,相较于殷商薇的高深莫测,还多了一丝讳莫如深,永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这,就是问题所在。
他的一言一行,似能看出一点蛛丝马迹,可当你顺着他的想法去猜测的时候,得到的结果,往往与之背向而驰。
“荀先生想说什么?”
荀惑闻言,微微一叹,见四下无人,说道:“自古以来,谋臣都不得善终,何况我们还参与了侯爷的成长和变化,本身就处于猜忌之下,他是我们的主人,我们,说白了,不论地位多高,都是他的臣子。
当臣子的如果处处都能提前去预想主人的猜测,那么,离死也就不远了。”
荀惑终究没有说出范良不仅是反骨,还仗着自己的地位,私下里搞小动作那些话,他觉得,对方是聪明人,一点就透,不必要这么赤裸裸的撕开来谈。
两人都是殷无尘的左臂右膀,无法割离的人,和则共赢,分则两败俱伤。
“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他的计划,不可能终止,何况现在已经到了无法回旋的余地了,多年的心愿,在布局两年以后,早已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程度,贸然终止,不仅他会死,还有很多人会因为他的终止而死。
到时候,留下的烂摊子,不可能是殷无尘能够处理得过来的,这里面涉及的人数太多了,且都身居要职。
比如叶天南,叶妮,殷虎等人,或多或少都有牵连,甚至于将矛头指向终点的话,连殷商薇,都会被他拉下水。
范良只是一个执行者,也是这个计划的推动者之一,走到现在,他骑虎难下。
荀惑听闻,问道:“如果你不介意,可以把你在做的计划,告诉在下。”
范良:“……”
……
“所以,老范的意思,是为了天下?”
“是的,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