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天惊呼一声,连蹦带跳地窜到一旁,刚刚落地,便听轰的一声传来,他刚才站立的地方,赫然出现了一个巨大无比的深坑,坑内,恐怖的气息阵阵传来,犹如从地狱里面爬出来的恶魔。
殷无尘直接被这股气浪给掀飞了,重重的装在树干上,喉咙一甜,一口老血顿时喷了出来。
他暗骂一声:“擎天,你他娘的火箭弹呢?”
“在这呢。”
擎天强忍着心头的惧怕,瞄准深坑,一发炮弹射了过去,嗖的一下,爆炸的火焰直接将坑内填满,灼热的气息更是将近在咫尺的殷无尘头发都给烧焦了不少,他们只有两发炮弹,不敢多做停留。
见状,殷无尘拉着擎天,赶忙往森林外面跑去,二人刚刚逃窜到边缘地带,当第一缕月光射下来的时候,后方,那黑漆漆的林中,传来了一声愤怒的咆哮,不似兽的咆哮,也不像飞禽类的啼叫,总之听后很让人难受,只觉耳膜发烫,像是有股奇怪的能量在不断撞击大脑那般。
殷无尘站在原地,就就没有恢复过来,到现在耳边还是那震耳欲聋的叫声,不知过了多久,他才从刚在的麻痹状态中恢复过来,抬眼看向擎天,好家伙,他比自己更惨,直接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更要命的是,两眼还在翻白,不晓得是不是遇到了袭击。
殷无尘跑过去,摸了一把对方的鼻尖,发现还有气息,确认没死后,才松了一口气,随后跟着他一同躺在草地上,要命啊,出师不利,第一个晚上,就差点死在里面,要说心里没阴影那是假的。
然而,就在他躺下来以后,那股子召唤又来了,就像烟瘾发作那般,食髓知味,叫人弃之不得。
他一面想着要不要进去看看,一面又想着是否应该逃跑,最终还是叹了口气,现在天色已晚,再进去的话,只会陷自己与擎天的生命而不顾,罢了,他休息了一会儿,恢复精神后,道:“你死了没?”
刚才还在翻白眼的擎天嘿嘿怪笑一声,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跳了起来,他拍掉身上的落叶,道:“侯爷,俺活着嘞。”
“你这家伙。”殷无尘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他,都什么时候了,还来玩这一出,要死啊,他道:“没死的话,咱们赶紧跑。”
“好哒。”擎天也不废话,撒开蹄子就跑,也直到这时候,殷无尘才发现,他刚才躺下的地方,居然还残留着鲜血,很明显,他受伤了,殷无尘心头一叹,就要往前面走去,却在此时忽然停了下来,他下意识的回头看去,发现林边,也就是月光的边缘,有个庞大的身影坐在丛林的阴影中。
弯弯的眼睛像极了月亮,可是,它却是红色的,看到这,殷无尘心头一凉,想到这鹰涧二字,便忍不住一咯噔,如果没猜错的话,他是遇到了变异的猛禽了。
只希望等级不要太高啊,殷无尘这么想着,忍不住将主意打到了穷奇身上,那家伙,能从诛神之战活下来,想必血脉不低,就算不是皇者级的异兽,但王者级总没差,异兽的血脉压制,往往能起到出其不意的作用。
打定主意后,他便不再犹豫,跟着擎天跑了出去。
刚刚回到营地,便看到叶天南和一众侍卫正狼狈不堪的从另一端跑了过来,他们身上或多或少都挂了彩,有个严重的,胸口都几乎快要被挖穿了,肉眼直接可以看到里面的骨头。
“这是,怎么了?”殷无尘问道。
荀惑有点生气,道:“侯爷您无视军纪,私自外出,叶将军率领一众精锐前去找您,结果在林中迷了路,遭到了异兽的偷袭,若非进入不深的话,只怕,全部都要葬送在你们。”
荀惑没有直接说殷无尘犯了错,但语气不是很好,殷无尘也只觉有点过分了,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走到叶天南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谢谢了。”
“不用。”叶天南回道。
二人相视一眼,后者又快速移开目光,似乎不愿与之过多交流,殷无尘自觉没去,便走到受了重伤的士兵跟前,对方已经失血过多昏迷了,急需要输血和休息,随行军医正在进行紧急抢救。
殷无尘心头发堵,望着一众委屈的精锐士兵,站直身体,毕恭毕敬的施了一礼,道:“今夜全因本侯之故,导致诸多兄弟受了无妄之灾,实在是对不住了。”
本来众人还有所怨言的,但看到殷无尘诚恳的道歉,顿时觉得好受了许多,虽说今晚的确是对方的问题,可身为士兵的职责,除却打仗之外,不就是要保护对方吗?选了当兵这条路,就注定了要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刀口上过生活的日子,他们早就习以为常了。
“都休息吧。”
殷无尘说完,转身回到自己的营帐。
荀惑蹲在叶天南身边,问道:“刚才进去,可看到什么异常之处?”
刚才对殷无尘说的那番话,其实他并没有说完。
叶天南凝重的道:“我们遭到的并不是异兽攻击,而是人为,这山内有大古怪,只怕前路坎坷,不晓得要遭到多少暗算。”
荀惑听完,面色也是跟着凝重起来,叶天南的话是让他最担心的,扬州到中州路途遥远,需要横跨三座天险,现在才到达第一个,就遇到了这么厉害的对手,长路漫漫,道阻且长,只怕,没有宁日了。
他道:“可有看出多大的规模?”
叶天南想了想,道:“数量不多,但实力强横,恐怕里面穿插了不少基因战士。”
到现在,其实他们对基因战士并没有什么畏惧了,若在正面战场上的话,也有胆量和对方做过一场,可这里是山地,不利于铁骑穿插,对他们极为不利,荀惑惆怅道:“要是侯爷得知里面有敌人,恐怕,非得要做过一场方可,他的脾气,你也晓得,我们都劝不住。”
叶天南无语道:“荀先生可有安全度过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