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战已经持续了大半天,早上的骄阳划过最高处的天空,向西方正斜斜的落下,就在这一缕的阳光映目的照射之中,失去性命的赵将尸体软软的倒下。
临时这位王姓赵将的眼睛还圆睁着,似乎不相信最终失败的竟是自己。
没了性命,荣华富贵也只能待来世去享受了。
就算他不甘心,也已改变不了什么了。
“王校尉战死了,快逃呀!”
目睹如此惨烈的撕杀场面,跟着想分一份好处的赵军士兵哪里还有半点邀功的斗志,一个个弃了兵器飞奔而逃。
逃吧!
不管躲到什么地方,总比被那已成杀神的秦将一刀剁了强!
这边赵军士兵一逃不要紧,立时引发了城上赵军的连锁反应,一处崩溃,处处崩溃,赵军脆弱的素质在这一时完全暴露了出来,没有经历过多少恶战的他们神经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只要有一丝异常的变动,就会引发全军的大地震。
“都不许逃,违者令,斩,斩,斩!”
张耳气急败坏的叫喊声很快就被秦军的呐喊声淹没,尽管张耳连用了三个斩字,但却依然不能阻挡向后奔逃的赵军人流。
“王爷,挡不住了,撤吧!”
在亲兵连拖带拉之中,已经接近疯狂的张耳被强行带下了一线,此时,张耳的心中除了绝望之外,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想法。
“诸侯风云再起,常山王乃英雄豪杰,岂能甘受秦人羞辱!”刘邦的这句激励的话现在想来,更多的就象是辛辣的讽刺。
“哎,没有人能挡得住秦人,没有人,就算是霸王也一样!”披头散发的张耳狼狈的溃逃着,口中不停的喃喃自语着。
这一时。相比曾与他结为布衣之交,后来却反目成仇地赵大将军陈余,张耳在最后一刻的表现也并不比陈余高出多少。
战局的倏变让张耳措不及防,同样,也让随后登城的秦军将士们喜出望外。
他们没有想到,刚刚还顽强抵抗的赵军竟会在一瞬间逃跑,本以为还要经过一场恶战才能拿下城头的秦军将士面带兴奋,一个个争先恐后的扑了过去。以往的丰富作战经验让他们明白,只有紧抓住兔子地尾巴才能最终赢得逐猎的胜利。
英雄逐鹿,只有强者才能笑到最后。
在巨鹿这一场攻与防的激战中,韩信是当之无愧的胜利者。
持刀登城,大呼悍战,不是他的擅长,但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却是韩信最为拿手的。
城外。
秦中军主阵。
‘韩’字的旌旗下,自战事开始以来就神情严峻的秦大将军韩信终于露出了笑容,
僵持的战局终于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这让韩信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他对着身畔地李左车笑道:“左车,我们胜了!”
李左车此时已是汗透衣衫,适才紧张的攻城场面让他这个名将之后看得目醉神迷。秦军的悍勇、秦赵将士地血性也在他的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大将军,我立即去拟报,让傅帅早一点知道这个好消息。”李左车怔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
“不急,我想此次攻城胜利早在傅帅的预料中了,早一些晚一些的回报没有多大关系,现在,我们应当迅速进城,扫清赵军残余,整修城垣。安定城中百姓,这最后一项还要有劳左车多多费心了。”韩信笑答道。
李左车是故赵名将李牧之后,李牧在赵国百姓中威望甚高,许多赵人迄今还在念着当年若不是赵王轻信谗言,贬杀了李牧,让赵国痛失支柱,秦赵之间的争霸战到底会以怎样的一个结果收场还很难说。
当然,这只是赵国百姓一厢情愿的想法,以傅戈这个后来者的目光来审视十余年前的那一场规模空前浩大地统一之战。秦国横扫的强势已经不是单凭一、二个名将能够阻挡的了。
世事轮回,十余年前的扫平六国之战如今能否重演,傅戈无法事先去预知,不过,他知道他正在沿着正确的道路一步步艰实的前进着。
“大将军放心,我明白只有先把篱笆扎好了,野狗才钻不进来,我们接下来面对的对手可是霸王项羽,这可万万马虎轻敌不得。至于城内的赵地子民,我也会努力去做,我会争取让他们明白,秦人赵人不是天生的仇敌,他们绝不会被坑杀,被杀戮。”听罢韩信地话,李左车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大声回答。
等到韩信、李左车跨马进城之时,已是日暮时分,血红色的残阳照在撕杀过后的巨鹿城头,有一种触目惊心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