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尖声答道,"爱德华,好吧。"我让她拖着我走出房间,查理挽着我的胳膊。
大厅里的音乐声音变得更响亮了。音乐在花的海洋中徜徉,飘浮到楼梯上。我把注意力集中到爱德华在楼下等我的念头上,使我的脚往前移。
音乐很熟悉,瓦格纳①传统的婚礼进行曲,被潮水般的装饰包围着。
"轮到我了,"爱丽丝急忙插嘴道,"数到五,然后跟着我。"她开始步履款款,姿态优雅地走下楼梯。我本应该意识到,让爱丽丝当我唯一的伴娘是错误的,我跟在她身后只会看上去更加不协调。
突然,一阵响亮的号角声穿透高昂的乐曲声,我听出这是发给我的信号。
"别让我摔倒了,爸爸。"我轻声说道,查理拉着我的手挽着他的胳膊,紧紧地握住它。
一次一步,我们开始踩着进行曲的节拍下楼时,我告诉自己。直到我的双脚安全地踩在平地上,我才抬起眼睛,尽管当我进入他们的视线时,我能听见观众里传来的嗡嗡声和沙沙声。听见这些声音血就涌到我的脸颊上,当然,我现在堪称是面带桃花的羞涩新娘了。
我的脚一越过凶险的楼梯,我就开始寻找他。顷刻间,我注意到房子里所有没有生机的东西上都挂满了花冠,绽放着白色的花朵,细若游丝的白色长缎带垂落下来。不过,我的视线穿过树荫般的华盖,在一排排铺盖着缎带的椅子上寻找——当我意识到许多张脸都注视着我时,我的脸羞得更红了——直到我终于找到他,他站在被更多花朵、更多花冠覆盖的拱形门前面。
我几乎没意识到卡莱尔站在他旁边,安吉拉的父亲站在他们俩身后。我没有看见我妈妈,她现在肯定坐在前排,和我的新家人,还有其他的宾客——他们得等一会儿。
实际上我的眼里只有爱德华的脸,它充满我的视线,占据了我的意识。他黄油般的金色双眸炯炯有神,完美的脸庞几乎和他深沉的感情一样严肃。接着,他和我敬畏的眼神对视,露出一个摄人心魄、欢欣鼓舞的微笑。
突然,查理紧紧握住我的手,正是这一握的力量阻止我没有向过道飞奔而去。
进行曲太慢了,我挣扎着踩着节拍,幸好过道很短。然后,终于,我终于来到那里,爱德华伸出他的手。查理握着我的手,以一种犹如世界般那样古老的象征性动作,将我的手放在爱德华的手中。我触摸到他奇异的凉爽的皮肤,顿时有种回到家的感觉。<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