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第 18 章(1 / 2)

 林晚喝光杯中的茶水,放下茶杯时已经想好说辞。

“对呀,你不知道微信就是我的鱼塘,住满我的三千后宫?”

黑白分明的眼眸灵动地闪烁几下,配合她弯起的唇角,让整句话听起来都格外欢快,“像周先生这样嘴不够甜的,最多也就是个答应吧。”

“周答应”低下头,不咸不淡地轻笑一声。

从林晚的角度看过去,男人的脸很窄,轮廓深邃,眼尾那颗痣被店内的光线衬得分外清晰,更别提他身上那种干净又勾人的劲。

她在心中撤回前言,周衍川凭这张脸就能荣登贵妃宝座,还是祸国殃民的那种。

周衍川不知道他实现了史上最快的晋升速度,抬手把她的手机推回去:“我不加她,你把手机收好。”

林晚耸耸肩,默默对“五月傅记海鲜店短发女”说了声抱歉。

不好意思,尽力了,只能帮你到这里。

离开海鲜店前,周衍川叫服务生过来结账,得知林晚提前买过单后,也没多说什么,只道了声谢并表示下次再由他请。

林晚对他的态度非常受用。

她很不喜欢成年男女出来吃饭就必须是男方付款的潜规则,更不喜欢为一点餐费就嚷嚷“怎么能让女人花钱”的大男子主义。

搞得好像女人天生没有赚钱的能力不配请客似的。

受此影响,原路返回的时候她心情很不错,决定不再计较“海王”的事。

到了周衍川之前泊车的地点,林晚想说她干脆步行回家,反正离得也不远,她还可以走走路消消食。

主意一定,她就转头准备跟周衍川告别。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他忽然停住脚步,眼睛牢牢盯紧停车场的某个方向,连呼吸都瞬间慢了下来。

这架势,难道看见前女友了吗?

林晚挑了下眉,顺着他的视线往前望去,却只看见一对六十来岁的老年夫妻,共同提着一袋重物,慢慢往一辆车走去。

看得出来两人身体都不算康健,步伐比许多同龄的老人都慢。

尤其那位女士,明明看脸还不算苍老,却不知为何生出了满头白发,单薄的身影在夕阳照映下,拖出凄楚寂寥的影子。

“要过去帮忙吗?”林晚问。

周衍川没有回答,事实上他仿佛没听见林晚的声音,只是绷紧了下颌旁观着,锋利的喉结微微滚动,泄露出某些不为人知的压抑情绪。

林晚满头问号,不得不眯起眼,再看清楚些。

这一回,她意识到了关键的所在。

那位身材高大瘦削的男人,年轻时应该算是很英俊的类型,而且他的脸型和眉眼,与周衍川有几分相似之处。

直到两位老人上了车,周衍川才收回目光。

他的嗓音变得沙哑低沉:“上车吧,我送你回家。”

此时的气氛太过怪异,林晚不好拒绝,只能老老实实坐进副驾。

发动机还未启动,载着老年夫妻的那辆车先从后方开了过来。

两车交错的刹那间,林晚透过车窗,看见两位老人也注意到了周衍川的存在。

分明只有十来秒的对视,却好似度日如年般的煎熬。

连空气都变得粘稠了起来。

那位女士打开车窗,目光仿佛淬了毒,阴冷地从周衍川身上刮过,直至车辆完全驶离停车场都没有收回。

而周衍川却只平静地目送他们远去。

林晚下意识抓紧安全带,反复犹豫几次,终于出声询问:“你们认识?该不会是你爸妈吧?”

“认识,不是。”

周衍川声音很轻,几乎微不可闻。

之后的一路很顺畅,也很安静。

林晚能感觉到,她无意中撞见了不可多看的一幕。

背后的真相或许极其不堪,否则她想不到为何一个长辈会对晚辈露出那样的表情,就好像周衍川是罪不可赦的犯人,与他们之间拥有一段无法原谅的血海深仇。

回到家后,林晚坐在院子里发了会儿呆。

等到夜幕降临,墙外的路灯一盏盏亮起来,记忆深处某张早已淡得快要遗忘的脸,陡然变得鲜明清晰。

林晚猛的一怔。

她见过比周衍川更像那位老年男人的一个人。

是她还在附中念初三时,意外认识的一位高三学长。

林晚依稀记得,学长的名字应该是叫……

周源晖。

周末两天,林晚与周衍川没有再联系。

那晚的意外像是一个休止符,变成了两人都不好再来往的的象征。

不过微信却没有因此沉寂。

因为“五月傅记海鲜店短发女”这两天和林晚打得火热。

林晚把备注改成了对方的真名蒋珂,每次打开微信,总能看见她时不时发来几条消息。

自从周五海鲜店一遇,蒋珂就对林晚留下了极深的印象,用她的话来说,就是“我长这么大,没见过比我还能撩妹的妹”。

林晚当时就发去一个拱手的表情:承让,谁叫我是海王呢。

蒋珂非常上道:想在姐姐的鱼塘里游泳,想咬住姐姐的鱼竿不松口,想为姐姐喝下女巫的药水上岸行走。

林晚发现这位姐妹是个人才:你freestyle说得不错,可以当个rapper。

蒋珂回她一张哈哈大笑的表情,接着又发来一家酒吧的地址:rapper就不必了,我有个乐队,每周二四六在这里演出,有空来玩啊,我请你喝酒。

林晚把地址存好,也回了她一张表情包。

表情包是三只圆啾啾的小鸟,雄赳赳气昂昂排着队,摆出随时准备出发的兴奋姿态。

其实就是用表情包表示答应的意思,但蒋珂却注意到了别的细节:为什么表情的名字叫“吃脑花去”?什么鸟啊,这么凶残?

林晚马上进入科普状态:大山雀,猛禽,食脑狂魔。

蒋珂大概去搜索了一番,很快就被大山雀与软萌外表不符的凶残本性震惊了,飞快发出一串感叹号,然后问:你还挺了解?

林晚:忘记介绍了,我是个鸟类科普学者。

……

蒋珂:恕我直言,我没想到你的工作这么有文化,毕竟你漂亮得不太正经。

林晚:巧了,你也是。

两个女人的友情在奇妙的商业互吹中得到飞速升华。

没过多久,蒋珂又问:那天的帅哥,到底是不是你男朋友?

不是。林晚说,喜欢他的长相?劝你三思,他嘴特别毒,跟他说话能气得你吃不下饭。

蒋珂:可我那天看你吃得很香呢。

“……”

林晚悻悻地放下手机,摸了摸脸颊,怎么感觉像打脸了一样?

她躺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过了会儿又百无聊赖地蹬了蹬腿,终于得出了结论。

一定是海鲜店的厨师手艺太好的错。

随后的一周,阳光一天比一天猛烈。

灼热的气温蒸发着南江的湿气,把整座城市变成一个巨大的蒸笼,闷热潮湿地将人笼罩在里面,连同枝头的树叶都失去了往日的生机。

林晚要辞职的消息在研究所不胫而走。

明里暗里来向她打听消息的人不少,她全部大方承认了,只不过出于保险考虑,没有提前告诉大家,她已经拿到了某家基金会的offer。

研究所最近本就是人心惶惶的时候,听说她要走,许多人也情不自禁思考起自己的职业规划。

平心而论,抛开办事效率太低和裙带关系复杂不谈,研究所其实是一家很不错的单位。

他们的科研设备和科研人才都是南江顶尖的好,过去几十年中也发表过不少颇有见地的学术成果,但近几年止步不前却也是不争的真实。

然而出乎众人意料的是,最终的缩编名单还没出,林晚也还没做完讲座,第一个离开研究所的人就出现了。

何雨桐走的那天神情失落,再也不复当初的风采。

她走到楼下,见林晚和几个同事站在那儿谈事,便故意走到大家面前:“林晚,你赢了,现在得意了吧?”

几个不清楚何雨桐真实面目的人纷纷一愣,心想这小姑娘吃错药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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