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刹那间无比确信,以前每回她精挑细选搭配的口红色号,在周衍川那儿全变成了过眼云烟。
或许这就是直男吧。
她暗自嘀咕一句,默默走过去,把她眼中颜色相差甚大的各种口红收进化妆包里,最后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提问:“你老实交待,每次看见我的时候,是不是都没发现口红的颜色不一样?”
“我不是色盲。”
周衍川靠着门框,抬起眼皮从镜子里看她,“颜色有时候深点儿,有时候浅点儿,多少能看出来。”
林晚意外地挑挑眉,不知该不该夸他一句孺子可教。
紧接着,周衍川下一句话便把她的期待值打入谷底:“只不过总归都是红色,有必要?”
林晚这回没客气,赏了一个白眼给他:“怎么没必要。你的无人机飞那么高根本看不清楚,不也每款都要换个外壳吗?”
“……”
林晚这招还是跟钟佳宁学的。
钟佳宁在外贸公司上班,见客户最基本的要求就是从头发丝精致到脚趾甲,长此以往就被迫成了半个美妆达人。有回她男朋友看不顺眼,抱怨她买那么多支涂不完纯属浪费,钟佳宁直接回怼一句“你的限量版球鞋堆成山,也没见你打进nba啊”。
后来钟佳宁跟林晚提起这事,表现得忿忿不平:“现在网络总说女人爱乱消费,其实他们男人好得到哪里去。”
林晚对此颇为认同,今天下意识回完后,才意识到她出现了一个原则性错误周衍川不是狂热的无人机消费者,跟那些排队买球鞋的男人根本不一样。
她心想不好,无论如何必须快点找个理由,完美地怼回去。
谁知周衍川若有所思地静了几秒,后似乎认可了她的歪理邪说,忽然问:“最喜欢哪支?”
林晚从化妆包里翻出一支来:“当然是它啊,颜色红得特别正,晚上出去玩的时候最适合了。上回在派出所涂的就是……”
周衍川眸色一沉,她猛的截住话头。
跟中学生打进派出所的那天,她之所以会涂这支口红,不是为了去酒吧见江决吗?
眼看刚才还侃侃而谈的女朋友突然不出声了,周衍川反而笑了一下。
他走过来,从她手中抽走那支黑管的口红,慢条斯理地拧开盖子,垂眸看着她:“张嘴。”
林晚睫毛颤了几下,嘴唇微张,像是预料到会发生什么,还配合地扬起了脸。
一张明艳又干净的脸,在灯光下流露出期待的神色。
之前抹上的口红颜色早就淡了,花瓣般娇艳的嘴唇露出它原本自然的模样。
周衍川轻轻捏住她的下巴,仿佛桃花眼里只盛得下她一人的身影般,小心翼翼地为她轮廓精致的唇瓣染了层新的颜色。
然后低下头来,将她拥入怀中细细地亲吻。
他吻得温柔又缠绵。
林晚心里却一阵阵地发痒,最后索性踮起脚尖,抱紧他高大匀称的身体,大胆而热情地回应着他。
墙上的镜子成为最忠实的见证者,映出满室绽放的旖旎风光。
最后的那个吻,林晚选择让它停留在周衍川的喉结上。
她含住那块突出的骨头迟迟不愿松开,听着周衍川压抑的呼吸声,一下又一下地吮吸着,直到一个吻痕烙印在他脖颈中间,才心满意足地退开两步,欣赏自己的成果。
周衍川无奈地看向她,问:“喜欢亲这儿?”
“喜欢啊,知不知道你现在有多性感?”
林晚弯起眼笑,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
忘了周衍川的衬衫纽扣是本来就没扣完,还是在厮磨中被她扯散开来,衣襟松松垮垮地敞开一些,透出线条清晰的锁骨与些许结实的胸膛。
视线再往上,修长白净的脖颈中央,就是那抹暧昧的暗红色印记,看得人愈发心痒难耐。
周衍川低笑一声,转过身面对镜子,慢慢地把扣子扣到了顶,不给她看了。
林晚:“……”
啧,小气。
不过再怎么遮,林晚留下的吻痕还是遮不住。
等他们收拾完行李下楼退房时,酒店前台娇羞的目光,总是不受控制地住男人那边飘过去。
周衍川一脸冷淡地站在那里,衣衫整齐,气质禁欲。
但形状锋利的喉结处,却又明晃晃地彰显出色气。
这种好像在房间里发生过什么的模样,让前台办理退房手续时,不止一遍地在心里羡慕林晚。
大家都是年轻貌美的女孩子,她怎么就那么好运,能结识如此勾人的极品?
平时几分钟就能搞定的手续,硬生生被拖了将近十分钟。
林晚也懒得催促对方,事实上要不是客观情况不允许,她简直恨不得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拥有一个超级英俊的宝贝。
周衍川把她神色中那点小得意尽收眼底,等坐上回家的车后,才低声问:“炫耀得还满意?”
林晚纠正他:“这不叫炫耀,这叫宣誓主权。之前进酒店的时候,前台那几个女孩的眼睛就一直粘在你身上呢,你还无动于衷站在那里任她们看。”
她理直气壮地清清嗓子,继续说,“宝贝,别忘了我也会吃醋哦。”
周衍川微微一怔,片刻后勾唇笑了起来。
临近傍晚,周末的燕都交通格外拥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