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向胆子小,真是,差点害的我心脏病发作。”奶昔依旧耷拉着脸,一边说着,一边接过侍者递过来的咖啡。
“哈,你这是在说冷笑话吗?”眼镜男子冲着侍者打了一记响指,示意点单。
奶昔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随手将桌面上的那几张纸推向了对面。
“说说这个吧,我很迷惑呢。”奶昔用勺子搅拌着杯子里的咖啡,漫不经心地说。
“这个,说实话,我也很头疼。”眼镜男用手指在光屏菜单上划了一下,点了一杯蓝莓果茶。
等到侍者走开,他才又像是无奈似地摇了摇头,说:“你也知道的,最近几年万鬼楼的发展势头太猛,我们的好多市场都被他们抢去了,现在组织上也没有什么办法,为了生存嘛,什么单子都接。”
奶昔不说话,只是低着头,看着杯子里的咖啡。
眼镜男顿了顿,继续说道:“委托人也是个人渣,现在这种人真是越来越多了。不过,你也知道,做我们这一行的,只是拿钱做事,那些伦理道德什么的,和我们有一毛钱的关系。”
奶昔依旧是不说话,也不去喝杯子里的咖啡,只是,呆呆地看着。
“喏,这个就是任务目标。”眼镜男从怀里取出一张照片,然后从奶昔推到他身前的那叠纸中翻出一张来,一起呈到了奶昔的面前。
照片上是一个大约十七岁左右的女孩儿,皮肤很白,脸很瘦,看上去有些营养不良。
奶昔看着照片,没有任何表情。
眼镜男歪了歪头,有些无奈地说道:“委托人是她的父亲,之所以选择你来动手,是因为这个女孩儿现在正被关在戒毒所里,普通的杀手根本靠近不了那个地方。”
奶昔缓缓地抬起头来,目光中写满了不解。
眼镜男叹了口气,低下头说道:“她的父亲是个游手好闲的恶棍,她母亲很早就离开了这个家庭,不知逃到哪里去了。在这个女孩儿十三岁的时候,她父亲便**了她。之后的几年里,这个女孩儿一直都是她父亲泄欲的工具。后来,他的父亲在一次偶然的情况下,发现了之前女孩儿的母亲在离开前,给女孩儿留下的一份保险。”
似乎是说的有些口干舌燥了,眼镜男随手拿起一旁的水杯,往嘴里猛灌了两口,才继续道:“保险是上给女孩儿的,如果她死于意外,她的母亲将获得一笔巨额赔付。可惜,她的母亲不久之后便人间蒸发一样地消失了,而现在,这份保单的受益人,按照这里的法律来讲,无疑就是她的父亲了。”
“龌龊的法律……”奶昔的嘴里喃喃着,他的表情很冷。
“没错,但现在的世道就是这样,人类早就堕落了。”眼镜男顿了顿,继续道:“女孩儿的父亲为了制造一次彻彻底底的意外,于是便给女孩儿注射了那种妖精类的神经毒素。你也知道的,染上那种东西,整个人就算是彻底废掉了。随后,他便把那女孩儿送去了戒毒所,就是高太离开的那家。”
“高太离?!那个军阀?!”奶昔吃惊道。
“没错,之所以选择送到那里,是因为,呵呵,那是一个完全免费的淫窝。什么狗屁戒毒所,全是扯淡,里面都是染上毒品的女孩儿,被关在那里供那些政客军阀们淫乐。”眼镜男一边说着,一边接过侍者递过来的果茶。
“该死的人,应该是她那禽兽不如的父亲……”不知为何,除了深深的无奈,奶昔竟然感受不到任何一丝一毫的愤怒。
“拜托,我们是杀手,不是正义的英雄。那,事成之后,委托人会按照协议,将巨额赔偿的一半作为佣金支付。我说算啦,哥们儿,别和钱过不去。我们只是生意人,别去计较什么谁对谁错的。”眼镜男拍了拍奶昔的肩膀说道。
“是啊,那样,就不专业了。”奶昔笑了笑,将杯中的咖啡灌入嘴里。
“呵呵,这就对了。说实话,如果不是逼不得已,我也不会为难你做这种单子。委托人打的如意算盘,为了让自己摆脱干系,把女孩儿送到那种地方。唉,除了你,我也实在是想不出谁能够接的了这个单子。”眼镜男一边喝着果茶,一边又从怀里取出两张卡。
“这是预付款,老样子,剩下的,事成之后的第二周到账。”眼镜男的脸上露出了一副职业干练的笑容。但不知为何,那笑容印在奶昔的眼睛里,竟没来由的让他感到一阵恶心。
“好说好说。”奶昔毫不客气地将两张钱卡收好。
“买单。”奶昔一边招手,一边将杯子里咖啡喝了个干净。
“不再多坐一会儿吗?”眼镜男微笑着。
“不了。”奶昔从脸上挤出一个笑容,然后将磁卡递给机器人侍者。
“有什么事,在网上联系吧。”眼睛男歪着头,冲着即将走出大门的奶昔,大声说道。
奶昔没有回头,只是摆了摆手。
乌云散尽,头顶上的夜空显得清爽了许多。
奶昔走出了咖啡厅,将一头的乱发向后面捋了捋,抬头看向星空。
“没想到,世界居然堕落得如此之快……”奶昔自言自语着,任凭夜风将自己眼角的水汽吹干,将心也吹的更冷。<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