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姜扶光继续道,“这二香在天竺国被奉为圣物,十分珍贵,专活血理气,互相配伍,养身蕴神之功,不下龙涎香,儿臣便做了膏油与天泽香丸,送予外祖父,竟然缓解了外祖父的旧疾。”
“怪不得,朕前些日子召见大将军时,见他精神不错,”南兴帝哈哈一笑,显是十分高兴,“难怪你对他另眼相看。”
表演场上十分热闹,时不时就爆出一阵欢呼叫好。
林皇后扯长了耳朵,也只听到了一些隐约的字眼,并没有听清楚他们到底说了什么。
眼见陛下笑容满面,显是并不在意堂堂一国长公主,与他国质子往来从密。
这回算计是落空了。
春搜进行了五天,南兴帝携文武大臣回京。
回京第二日,昌郡王妃就登门了。
姜扶光知道她为何而来,微笑着出门相迎。
昌郡王妃许氏,出身徽州大世家许氏,许氏门楣光耀,在当地办了书院,广接当地士子寒门,很有名望。
“许多日子没见王婶,王婶最近可安好?”见昌郡王妃从马车下来,姜扶光上前扶了一把。
昌郡王妃身子不大好,平常在府中深居简出,鲜少在外头走动。
昌郡王妃偏瘦,脸生得秀美,性子却是寡淡惯了,显得有些冷清,穿了一身青灰色连枝纹衣,梳了一个简单的圆髻,以一根梨花木簪子固定,手腕上戴了一只祖母绿玉镯,便再无其他配饰。
“劳你挂心,倒还是老样子,倒是你,”她微微一笑,显得文雅秀丽,轻拍了姜扶光的手背,“听说在西山受了罪,身体好些了吗?”
两人挨得进,姜扶光闻见她身上有一股似有若无的檀香,昌郡王妃礼佛,在王府里设了佛堂,身上也沾染了檀香味。
“已经没事了。”她笑着回答,扶着昌郡王府上了垂花门前的花廊,“劳您特地过来看我。”
两人你来我往,说了不少客气话,昌郡王妃这才说了来意。
“今日过来,除了过来看看你,”她不由一叹,表情也是无奈,“也是因我那个不争气的女儿,过来给你赔个不是。”
说的是,昌乐县主在西山营地,大庭广众之下搬弄口舌,嚼弄是非,被姜扶光教训,又被陛下降了爵位等级,从郡主变成县主一事。
“王婶言重了,”姜扶光笑容一淡,“大家都是亲戚,也都流了一样的血,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
昌乐县主已经受到了惩罚,没必要揪着。
“知道你大度,还顾念了情分,只是,”昌郡王妃面色有些黯然,“昌乐这孩子,确实太不像话了,昨日一回京,你昌郡王叔就命人从宫里请了教养女官,把她拘在家中学规矩,什么时候把规矩学好了,什么时候再出来见人。”
“这样啊,”姜扶光有些惊讶,“看来有一段日子,看不到她了。”
昌郡王妃也是一脸内疚:“我身子不大好,平常对昌乐乏于教养,养了她如今这骄狂的性子,令你们姐妹生隙,总归也是我这个做娘的不是。”
昌乐县主搬弄的是质子的是非,嚼弄的是天家的口舌。
父皇听了都心生不悦,不单为了维护她,是因昌乐言辞不当,这才当即降了位份,还当这是小事?
可‘姐妹生隙’四个字,就将这件事定性为姐妹之间不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要我说,您就是想太多,这才累了身子。”姜扶光绝口不提昌乐县主的话。
昌郡王妃过来道歉是真,自己说女儿的不是,是一回事,哪轮得到她这个外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