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眉鼠眼激动不已,春花伺候过长公主,将来就没人再敢说她的嫌话,以后春花就是顶体面的姑娘了。
姜扶光喊了一个暗卫过来,交代了几句。
暗卫立刻带贼眉鼠眼过去指认。
衙役哪里还敢欺瞒,当场就招认干净,还了春花姑娘的清白,暗卫立刻将衙役绑起来,回头关进县大狱里。
众人见长公主雷厉风行,简直大快人心。
有一就有二,接二连三有村民站出来,指认衙役抢夺财物,欺辱村民等各种令人发指的行径。
姜扶光一一做了处理。
她很清楚,衙役与村民之间的矛盾不可调和,若不能处理妥当,后面还会爆发更大的矛盾。
民愤民怨引发的后果,不堪设想。
这时,一个村民畏畏缩缩地上前:“长公主,小的有一天夜里尿急,出屋放、放水,看到几个衙役鬼鬼祟祟凑在一起,说是王县令只让他们过来做做样子,千万别出力,一定要让灾情扩大……”
“对,我们看到了,他们经常趁村民不注意,把河堤上堆好的沙袋推到河里。”
“我也看到了。”
“刚才我们就是找官兵理论,才差点打起来的。”
“……”
四周七嘴八舌的声音,令衙役们吓得面如土色,一个个瘫倒在地上,崩溃大喊:
“我没有,不是我……”
“长公主饶命啊!”
“长公主饶了我们这回吧!”
“……”
姜扶光终于搞明白了,村民对衙役的仇恨根源在哪里。
她冷笑一声,走到这群衙役面前,捡起地上的一根鞭子,记得这根鞭子,在不久前将一个村民抽得皮开肉绽,倒地不起。
她将一个长得高壮的村民唤过来:“你叫什么名字?”
“俺叫王大贵。”
姜扶光把鞭子交到他手上:“筑堤需要大量人手,这根鞭子你拿好了,往后他们做事不尽力,直接抽了便是。”
村民们不由一愣。
姜扶光继续,语气认真:“但是,鞭子不能乱抽,你看看现在的水位,伤一个人,就少一个人扛包筑堤,堤坝上就会少许多沙包,大坝被淹的危险,就多一分,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王大贵激动地握紧了手里的鞭子,用力点头:“鞭子只能抽那些懒驴。”
“对。”姜扶光笑了笑。
解决矛盾的最好办法,从来不是劝慰,更不是调解,而是双方角色互换。
村民由被欺压的受害者,翻身成了欺压的一方,在心理上得到了平衡,怨气自然会消解。
衙役为虎作伥,也不值得她调解什么。
看着浩荡的河水,不断升高的水位,姜扶光面色十分凝重,巡视完大坝,又马不停蹄去了镇里的安置点,查看灾民收容情况。
空地上百来顶营帐,还没靠近,姜扶光就闻到了一股发酸发霉的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