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干林党奏明陛下:“毁堤一事,乃承安侯府的贾长史擅作主张,承安侯是事发之后才知此事,万望陛下念及承安侯乃国舅,于陛下尽忠多年,网开一面,从轻发落。”
南兴帝拿到折子后,气得一折子砸到堂下:“推长公主做替死鬼不成,又要再推一个替死鬼?如此滔天祸事,熊熊罪业,是一个小小的侯府长史能承担得起的吗?”
“大理寺还在审讯,具体情形尚可未知,你们一个个就迫不及待地跳出来,想要为承安侯脱罪,可有想过,新安县受灾的二十余万灾民,那些蒙难死去的三万冤魂,就不怕那些冤魂过来找你们?”
“朕看温侍郎说的对,你们一个个高座庙堂,整天只会勾心斗角,玩弄权术,可知人间之疾苦?”
“饱读圣贤书,满腹经纶,却禀的不是天地正大之气,学的不是圣贤正大之学,养的也不是浩然正气,蕴之也不为道义,而是私心、私利,可还记得修身齐家是为了,治国平天下。”
“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间,这就是你们治理的天下。”
“冤孽不平,何以平天下?”
林党病急乱投医的行为,彻底惹怒了南兴帝,当下就有不少官员,被当朝摘了乌纱帽,收押查办。
消息传到长公主府,姜扶光并不意外:“陛下要严查承安侯,除了毁堤一案事关重大,究其根本,是因承安侯与旧派残党牵扯颇深。”
她在新安县途中遇刺,种种迹象表明,旧派残党是在借承安侯的手在行事。
旧派残党潜伏在朝野内外,时刻威胁着皇权及社稷,由来让陛下深痛恶绝,远比承安侯毁堤重大许多。
马车徐徐向前,路过承安侯府。
姜扶光看到,承安侯府的朱漆大门上贴着封条,被皇城司围得水泄不通,不时有官兵抬着贴了封条的漆箱,从侧门出来。
这时,马车突然停下。
接着就听到外面响起一道声音:“皇城司例行检查,烦请配合。”
连从承安侯府经过的人车,都要盘查。
璎珞拿了长公主府的令牌:“这位官爷,长公主要前去太尉府看望戚老将军,烦请行个方便。”
皇城司的官兵没料,拦得竟是长公主的车驾:“小人有眼无珠,惊扰了长公主车驾。”
说完,就退身一旁。
璎珞道了一声谢,随后上了马车,马车继续前行。
马车一到太尉府,姜扶光就直奔演武场,果然见外祖父在演武场上练枪,枪声如雷,身形虽不如年轻人矫健神武,却宛如一座巍峨大山,更显得厚重雄浑,令人不能撼动。
见她过来,戚如烈收了枪势,接过卫三递来的巾帕,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渍。
“外祖父。”
扶光大喊一声,拎着裙子跑过去。
她笑得眉眼弯弯,像小时候一样,嗓音含了蜜,透着甜软,仿佛能甜进人的心坎里去。
戚如烈眼眶微红,揉了揉她的发顶:“回来了。”
扶光嗯一声扑进外祖父怀里:“我想外祖父,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外祖父了。”
外祖父最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