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水银保存着。
“这是何人?”牛进达问自己儿子。
牛进达上次玄武门出力不小,是李超带着入宫的九将之一,玄武门前他是琅琊郡公,新皇登基,大封功臣。他得以加封为鲁国公,实封一千户。
不过牛见虎却没回答他爹,上阵父子兵,可在军帐中,却没有父子,只是上下。
李超笑道,“此人名声可不小,也许你们多数没见过,但说起名字,你们却都听过。”
“莫非是梁师都?不可能。”罗士信说出梁师都名字后,自己都不相信。昨天梁师都还在阵前牛皮轰轰的,怎么可能今天就在这盒子里了。
李超拍掌。
“郯国公一猜就着,厉害,此人,不,此头正是梁师都之首级。”
“咦!”
一片惊呼。
“怎么可能?”
“梁师都什么时候死的?怎么死的?”
“梁师都不过一逆贼而已,吾取其首级,易如反掌。其虽藏于万军之中,但吾只须一个刺客,就将其首级取回。昨夜梁营失火,继而大乱,皆自此起!”
“呀!”
罗士信揉头,怎么感觉还没睡醒,是在做梦一样。
数万军中,取敌皇帝之首,居然不费一兵一卒,只用一刺客。
这简直是颠覆他们的认知,打仗还这样打?
“怎么,难道你们觉得这有什么不对?这,在军法之上也有一个名目,叫做斩首战术。刺杀敌军大将,能起到打乱敌指挥,让其群龙无首,指挥混乱的结果。”
尉迟恭等目光望向李超的身边,看着那个样貌普通,笼着手在袖中的中年汉子,心中都升起一股敬畏之情。
这人是李超的贴身侍卫,还是朔方牙兵的教头,听说武艺很强,但很少人见他出手。可现在梁师都的人头摆在大家面前,无疑,肯定是他出的手。
“大帅,末将有个不解之处,就算实施斩首之术,杀了梁师都,可为何梁军昨夜却敢一夜?难不成梁军昨夜营啸?”
薛万彻问。
营啸。
这是一种很恐怖的事情,大军压力过大,夜晚中因为一些意外情况,可能只是一个人做恶梦大喊了一句,都有可能导致全营的发疯混乱。
最严重的营啸,甚至有过上万人的大营混乱自相残杀的疯狂之举。
“并不是营啸,昨晚梁师都被杀,梁营起火,然后,稽胡人弃暗投明,临阵倒戈,趁机干梁军而已。”
而已
这个而已,令八总管都生出一股想打李超的冲动。
你一切都掌握在手中,可为什么不告诉大家,让他们白急了一夜。
“大帅,既然昨夜成功对梁军实施斩首战术,杀了梁师都。而稽胡部众又趁机倒戈,那大帅为何昨夜却不让我们趁势进攻呢?”
“是啊,若是我们昨放与杂胡里外合击,岂不是就能一举灭了梁军,大获全胜?”
为什么?
李超当然有自己的考虑。
其一,李超也不是完全相信杂胡,谁知道他们昨夜是真倒戈还是假倒戈,万一他们是假倒戈呢,唐军半夜去进攻,黑灯瞎火不明形势,这也是有很大风险的。
其二,李超更愿意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
让稽胡和梁军狗咬狗去吧,大唐的将士可是宝贵的。
“用兵当稳,冒险不是我的风格!”李超用这句话回答了诸将。
“报,禀大帅,前方发现梁军!”
“报,梁军有人举白旗过来!”
“报,来者自称稽胡大酋长刘感之子刘猴!”
“报,来者确实是此前来过的刘猴。”
时隔一天,刘猴再入唐营,态度却已经截然不同。
“末将刘猴拜见大帅!”刘猴跪拜。
李超笑着道,“刘猴小将军来的正好,本帅昨夜偶得一物,却不知真伪,正好请刘猴小将军替我一辨!来啊,把东西拿上来!”
梁师都的人头再次被拿了上来。
刘猴一眼认出,这正是梁国皇帝梁师都,不由的怔神。
原来昨夜梁营大乱,梁师都突然被人割了人头,果然是唐军干的。
这个李超,好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