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义表接到张珲派来的侍卫转达后,沉思了一会。然后点了点头,跟蒋师仁商量了一下。
“咱们这位二皇子看来还是很谨慎小心的,估计也是看出情况有些不太对劲了。”
“我倒觉得禄东赞和论科目不敢乱来,但二皇子也是一片好意,而且把他们一起请到我军营地,也能让吐蕃人更不敢乱来,毕竟投鼠忌器。”
“以前听种种传闻,总觉得二皇子有些鲁莽,可是这一路同行,我却觉得咱们二皇子也不是如传说中的这么不堪啊,倒是很能干。行军几月,一点苦都没叫过,这行军扎营,也是很有章法,你看他手下这八千兵,哪怕是那五千辅兵,也很强啊。”
李义表也是如此感觉。
本来皇帝调了这位二皇子来护送他们,他们还总担心二皇子又要惹什么事情,还怕难以相处。
可一路上过来,这位二皇子除了有些高傲,并不怎么与他们多接触外,其实各方面都非常优秀啊。
你看现在,他们还没想到的事情,二皇子已经早做好了预防。
李义表邀请禄东赞等一群吐蕃大将前往汉营,理由是那边的大帐更加暖和啊,独立团的伙食也更好。
禄东赞看破也不说破,有些事情就是说破了又如何。
“好,我再派队人过去看看,也许鸯输伐摩只是记错了时间。”
“管他那些呢,咱们先在这休息一夜,明天再作打算。”李义表装做很无所谓的样子。
身为派到吐蕃的右相,他当然是身负使命的。他也不是那种书呆子,过去在朝中也是朝散大夫,甚至还做过监军御史,也是当过一任刺史的,可谓是干过很多岗位,能力也都不错,临机应变的能力很强。
泥婆罗没有来接应,他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两军最后选择在一处冰湖上扎营,冰湖很大,上面满是积雪,如果仅以肉眼甚至都看不出大小,极易迷失方向。
张珲提出独立团和吐蕃军一左一右扎营,互为依靠,实际上是防范吐蕃人,不肯与他们扎营一起,以防变起突然,没有时间应对。
两军在冰湖的边缘,靠着山扎营。
“右相,能不能跟某透露一点,这位张团长究竟是什么来头,我看就连右相和右将军都对他似乎很客气啊。”禄东赞进入华军营地,越看是越惊叹。
这布营之法,这营帐这装备,太奢华了。
跟他们一比,他们吐蕃人的营地,弄的就跟一群逃荒的难民似的。
而且他越看越对这位张团长好奇,一个团长,那级别很低啊。普通团长顶多六品,哪怕这个团长麾下人数超的惊人达到八千,那算他正六品就不得了了。
才六品的武官,跟李义表和蒋师仁可是差远了,要知道这两位可是从四品的官阶,可这两位却对这个年轻的张团长十分的恭敬?
“咱们这位张团长有些不一般,你也不用猜来猜去的,反正莫轻易惹他。”李义表笑着说道。
几人进入张珲的大帐。
帐篷里很温暖,厚厚的帐篷隔绝了外面的严寒,地上甚至还铺了毡毯,里面还生了炉子。
“李相、蒋将军,我刚得到了一个消息,泥婆罗人在垭口那边集结了三万重兵,严阵以待,他们的欢迎阵势有些太过热烈了,只怕是不怀好意。”张珲开口道。
李义表眉头一皱,“消息可靠吗?”
“锦衣卫传给我们的消息。”
一听是锦衣卫的消息来源,李义表不说话了。
蒋师仁目光盯向禄东赞,“左相,这事你知道吗?”
禄东赞连忙摇头,“我怎么可能知道,这个鸯输伐摩,真是失了智!”
张珲不以为意道,“其实也没什么,不过又是一个自大的夜郎罢了。明天,我们就去会会他们,到时,还请左相和左将军率领吐蕃兄弟们打头阵!”
禄东赞咬牙切齿的道,“请放心,不劳独立团的兄弟们费心,明天我们吐蕃武士就能收拾了这些该死的泥婆罗人。”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跟吐蕃兄弟们抢了,明天我们为吐蕃兄弟押阵,见证你们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