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己方军官出言阻止,昭海尔双眼猩红,大声狂吼着:“我们已经没时间犹豫了!他们是为了圣战牺牲的!他们死后会升上天堂!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可以犹豫的?!”在这样的诡辩过后,昭海尔再次下令:“冲锋!骑兵冲锋!!!”
总共五百名古拉姆骑兵在昭海尔的命令下分开人群,重新整队,以一个不太整齐的锥矢阵型向着前列正在鏖战——不,与其说是鏖战,还不如说是单方面的虐杀——穿戴重甲的诺曼突击步兵们,这些手持巨斧的彪形大汉在疯狂而残忍的虐杀着伊斯兰圣战军。他们挥舞着长柄战斧,将这些甲胄单薄,惊慌失措的士兵砍成两半——或者枭首,或者腰斩,或者削诚仁棍。躺在地上残缺不全的士兵们的哀嚎声让前列的阿拉伯人更加惊恐。更加没有了与之交战的勇气。也更加希望逃脱如此的人间地狱。
“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因为被火焰和沙丘阻挡住了视线。所以这一会儿,即使手里面有望远镜,却也看不太清楚。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埃吉尔皱着眉,几次三番想要下令增兵。最终却都没有下达命令。
“不过,至少两翼的战场看起来还挺不错的。”于是,埃吉尔便用这样的理由安慰自己——在两翼,数量上占据优势的诺曼骠骑兵和希腊弓骑兵,这一会儿已经占据了绝对优势。诺曼骑兵这一侧的阿拉伯人已经被打得只剩下不到一千。地面上铺满了残肢断臂,残缺不全的死尸和不知道应该分类到活人还是死人堆里的半死不活,还在哀嚎的人。裂成两半的盾牌,满是缺口的弯刀,折断的长矛和劈烂了的狼牙棒……等等等等。
仅仅剩下不到一千人的阿拉伯骑兵,如今被数量是他们四五倍的第一骠骑兵军团包围了起来。因为没有统一的指挥,所以显得异常混乱。左冲右杀都因为不能聚集起全部力量而没能成功。眼看着弓骑兵一轮弓箭下去有倒下一批。距离被全歼已经剩不下多少时间了。
而在另一侧,在与希腊的骠骑兵作战的阿拉伯骑兵也全面转入了劣势——在观察到另一面,诺曼人已经即将搞定战斗之后,巴西尔二世觉得脸面上有些挂不住了。便拼了命的下令己方骑兵发动猛攻。希腊骑兵几个百人队几个百人队的不要命的冲锋,终于将阿拉伯人的阵列撕开了几个缺口。紧接着大批瓦达瑞泰弓骑兵就高举弯刀,用泪滴形盾牌护住身体,不要命的向那个几个缺口里面冲了过去。
“拦住他们!快!!”大批量的阿拉伯人怒吼着,向着缺口处涌了过去……与此同时,正面战场,古拉姆骑兵们快速逼近了混战中的前列战场。那些四散奔逃的阿拉伯人惊慌失措的嚎叫着。
“天哪!我们后面是那些会用魔法的异教徒魔鬼,现在我们前面却出现了与我们同属一族的骑兵!我们究竟该如何是好?!”一些阿拉伯人这样悲哀的大喊着,或者被冲过来的古拉姆重骑兵撞飞,然后踩成肉酱。或者被赶上来的诺曼突击步兵抡圆了斧子砍掉了脑袋。
紧接着便是诺曼突击步兵与古拉姆重骑兵之间的战斗了——虽然因为猪一样的队友丧失了一点冲击力。而且本身也算不上是最精锐的那种重骑兵。但是古拉姆重骑兵的表现仍旧可圈可点——在第一轮的交锋过程中,古拉姆重骑兵的冲锋掀翻了至少一个百人队的突击步兵。在速度不达标的状态下,他们手中的长矛也很难将突击步兵的重甲刺穿——事实上,在矛与装甲的对抗中双方通常是两败俱伤的——当一个气势汹汹的古拉姆重骑兵催动战马,夹着长矛向着一个诺曼突击步兵发动冲锋的时候——诺曼人自然也不会坐以待毙。手持长柄战斧的突击步兵怒吼着,就好像一切以步兵身份对抗骑兵的战士一样,面容上毫无恐惧神色——就好像所有的步兵单位在对抗骑兵的时候一样。最重要的就是心态了。骑兵的威慑力在有些时候比骑兵真正的威力更加重要。有不少的步兵在对抗骑兵的时候,明明还事有可为。但是偏偏因为恐惧而不战自溃,这才成就了骑兵的战果。
然而,此时此刻,与古拉姆骑兵交战的乃是最为精锐的诺曼突击步兵——这些经历过最严格的训练,经历过无尽战火,意志比钢铁还要坚硬的战士可不是一个骑兵冲锋就能吓到的。当眼看着一个古拉姆骑兵想着自己冲锋过来的时候,突击步兵不退反进,高举起手中战斧,一步,两步——紧接着在与骑兵接触的瞬间狠狠地挥落战斧!紧接着,那步兵便被巨大的冲击力撞的甲胄凹陷变形,肋骨也碎裂了不少,一下子撞飞出数米远的距离。口吐鲜血眼看着就活不了了。
然而,这一斧子也同样砍断了战马的脖颈,因为冲锋而血脉迸张的战马,动脉血一下子飞溅起来老高。也哀鸣了一声,前蹄一软,跪倒在地,将马背上的骑兵抛了出去。那古拉姆骑兵就这样摔没了半条命,躺在地上直哼哼,无论如何也爬不起来了。紧接着便被另外几个冲过来的诺曼突击步兵抡圆了斧子,砍的七零八落……“聚拢!肩并肩,靠在一起!”
当然了,这样子的单挑式的混战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实在不是什么好办法。于是最前线的几个百夫长一边这样大喊着,一边将他们周围的诺曼士兵聚拢在一起。士兵们此时此刻已经丢掉了组织序列。但是平时的训练还是有些用处的。一个个肩并着肩靠在一起,紧紧地握住手中战斧,组成了密集阵列以应对敌方的重装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