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教皇宫内一片大乱,到处都是“刺客!抓住他!”或者与之类似的喊叫声。手持长戟的瑞士卫队,以及手持长矛的教皇卫队们气急败坏,在各自的指挥官的指挥下,好像疯了一样将整个梵蒂冈翻了个底朝天。但是最终,连一根刺客的毛都没有找到。
不过,不幸中的万幸是,教皇格里高利七世并没有遇刺身亡。就好像前几次,他遭遇到了刺杀的情况一样。刺客们虽然身手敏捷,能力出众,但是最终还是差了一点。而经过第一次,最为危险,差点把圣座胳膊给砍断的一次刺杀之后,罗马教廷也紧张起来了。梵蒂冈内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教皇格里高利七世更是被大票士兵层层包围——但是,谁能想得到,那刺客在这之前就装扮成了一个卫兵呢?
半个小时之后,华服之下,左胳膊上还缠着厚厚的纱布格里高利这样向他的卫兵队长问道:“还是没有抓到么?”
“非常抱歉,圣座。”再一次的失职,这位卫队长简直有些无地自容。
“算了……真是可恶。”格里高利七世前一句是安慰对自己忠心耿耿的卫队长的。而后面一句,则是对于诺曼刺客的——虽然完全没有任何证据指证这些刺客就是诺曼皇帝派来的,因此,教皇国也无法对诺曼皇帝进行进一步的责问。但是如今的欧陆流行着这样一句话:如果你完全查不出来,来刺杀你的刺客是谁派来的话,那么他就绝对是诺曼人。而埃吉尔要派人刺杀与他作对的格里高利七世,动机,目的和能力全都有了。
只是没有证据。
“真是可恶……”格里高利七世越想越生气,用拳头猛地一砸自己身下宝座的扶手,再将这个词汇重复了一遍。而他的卫队长,乃至周围的一众主教们全都低头不语,一言不发。
这是发生在十一月二十一号的事情。也就是弗朗西斯科与诺曼帝国派出的使者碰面的前一天。教皇不是第一次,也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次遭到诺曼刺客的刺杀。祝他睡得好。
在昏暗的灯光下,诺曼帝国的使者开诚布公,很快的将诺曼帝国的条件,以及要让弗朗西斯科做的事情说了出来。并且一再声称:这是诺曼皇帝的意志。皇帝的意志无法被影响,更不能更改,他完全没有权利与弗朗西斯科谈条件。所以,就算弗朗西斯科囚禁他,甚至杀了他都没有任何用处。
看着这份诺曼皇帝的秘信,弗朗西斯科陷入了沉吟之中。事实上,这份信件在他看来显得相当失礼,看上去就好像是上司在命令下属一样。而信件的内容也很简单:
“朕以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的身份命令你:执行朕的命令。按兵不动即可,坚决反对在冬季跨越阿尔卑斯山的行为。并且在罗马教廷的军队越过阿尔卑斯山之后,相应朕的号召,封锁教廷一方的补给路线。并且在明年春季,朕的军队越过阿尔卑斯山之后响应朕的号召,加入朕的军队进攻罗马,除此之外,你还要为朕的军队提供足够的物资。
而作为奖励,朕将会承认你的米兰公爵的封号。并且支持你对于科西嘉岛的占领行为。在去往新大陆,传奇的亚特兰蒂斯,以及前往远东地区的舰队之中,朕也为你准备了一席之地。米兰的商船队,将在地中海内通行无阻。诺曼海军会为所有的米兰商人提供保护,让他们不受到异教徒海盗,或者其他强权的侵害。”
眼看着这份条约,弗朗西斯科怦然心动,这份条约虽然在口吻上居高临下,而且一次便将米兰卖了个彻底。要他出兵出钱支援埃吉尔此次战役。然而,倘若诺曼帝国获胜——这个有着相当大的可能——米兰,也将在这场战争中获得收益。商路,金钱,地中海内最强海军的保护!这些对于以航海贸易立国的北意大利城邦来说,完完全全不可拒绝。然而,想到这里,弗朗西斯科又猛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来。不由得有些犹豫了。
“您在想些什么呢?或者说,您还有什么顾忌么?这样的条件,如此优厚,如此诱人。您难道还不满意么?”对面,诺曼的使者稍微有些不满的这样问道。
“不,我并不是对于这份文件,这个条约有意见。就像您说的一样,他已经足够优厚的了。特别是对于好像米兰这样的国家,我的确很心动。但是,这里只有一个问题……”弗朗西斯科再犹豫了一下,只有一咬牙,这样问道:“诺曼帝国,真的能保证,在战后执行这份条约么?”
“您是在怀疑我的主人,伟大的埃吉尔陛下的诚意么?”听到公爵这么问,使者更加的不满了:“众所周知,皇帝陛下对于真心向他的盟国,对于真心拥护他的国家一项都是言出必行的!近如第四次十字军东征,远到希腊人入侵欧陆。陛下两次担任欧陆联军的盟主,可曾让哪个人吃过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