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话题的人，连带着只是敷衍回应的人……都直接消失了。
雷劫过后，卡戎几人连忙放下挡住眼睛的手臂，看着两小堆灰渣，眼神发直。
再看距离灰渣最近的独苗下属，这才发现人都快被吓得精神失常了。
“我不是，我没有，我没有……！！！”
玛卡里娅抿紧嘴唇，立刻上前强行给他灌下一份精神力稳定药剂，治愈系异能一顿输出，这人才勉强镇定下来。
卡戎心里已有猜测：“发生什么了？”
这人脸色煞白，仍旧一脸惊惧，张了张嘴巴，又立刻闭上，犹豫了半天，才小心翼翼地说道。
“他们……他们说了不该说的话。”
说了誓言中不该说的话。
“不管自愿、无意还是被迫”。
“任何形式”。
“第二个人”。
对发出誓言的每个个体来说，任何一人都是“第二个人”，不管对方是不是知情者。
卡戎很快想明白过来，不由得赞了一句心思缜密。
而且擅于挖坑。
谁能想到就算和一起经历这一切的同伴简单讨论也能触发誓言的惩罚？
更重要的是，这惩罚到底是哪儿来的？难道世界上真的有掌管誓言的神明？
反正几个人心里都不信，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乌里身上。
乌里深吸一口气，像是在平复自己惊惧的情绪。
“我一直在警戒，她并不在附近。”
发出雷击的人不是陆杳杳，众人就算不信也得信了。
或许离开古地球之后誓言就不会再奏效……但几人看了眼地上的渣滓。
谁敢尝试？
谁都不敢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像是被死神的裙摆笼罩着，众人纷纷提高了警惕，气氛凝重而紧绷。
………………
不远处的山巅上，陆杳杳默默收回目光，跳上重剑继续赶路。
事情比她想象的还要顺利，她挖的坑果然很有效果。
早在特殊科时她就做过有关天道誓言的实验，实验证明，天道虽然没有消失，但在除地球之外的地方，报应多少还是有些延迟。
也就是说，如果他们中间真的有人敢豁出自己的命抖出秘密，完全可以在被雷劈之前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秃噜完。
感谢以身试法的两位勇士，震慑效果简直不要太好。
陆杳杳意满离，她并不是很在意被劈死的到底是谁。
等回到悬崖上的时候，严横早已经清醒了过来，并且换好了崭新的备用作战服。
此时正老老实实地陪着旁边的秃毛黑长脖鸡崽儿待在陆杳杳画出的圈儿里。
严横醒来的时候是懵的，他最后的记忆就是眼睁睁看着第二道雷劫降临，然后就失去了自主意识。
但他清晰地记得失控之前身体的变化。
醒来之后，头顶是澄澈明净的天空，身边是被炸得乱七八糟的碎石块，他能嗅到夹杂在冰冷空气中的草木燃烧的焦糊味，并不难闻。
幕天席地，这次他并没有像很久之前那样在冷冰冰的医疗舱里醒来，甚至身上除了有那么一点脱力之外，没有任何伤口和不适。
严横坐起身，扫视了一圈，就知道是陆杳杳救了自己，再一次救了自己。
能在古地球上隔绝出一块没有暗辐射的地方，只有她能做到。
严横快速更换好作战服，起身想走出这片区域，却直接撞上了一堵看不见的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