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和海婴准备离开墓地时,坟墓墙壁上的夯土皮,像凋零的树叶一样,一层层的脱落,同时一股吱吱地叫声传来,我和海婴手足无措地看着那座变化地着墓坟,只见那墓坟竟然慢慢地自动填平了,黄土填坑之后,又在黄土之上,长出了新草,竟然不留一点痕迹。
“不是在做梦吧!”海婴揉了揉眼睛说。
“但愿是一场梦!”我答到。
我和海婴找到王乡长,然后离开蒲陵,一同返回乡里。
在临走的时候,我企图再和孙老汉再聊上几句,我有一种预感,这位老人和这个村子里发生的一切一定有着某种关联,可是老人还是以一种冷若冰霜的姿态拒绝了我们。
在我们临走的时候,老人用一种高深莫测语气劝戒我和海婴,“快点离开这儿吧,永远都不要再回来了,你们的好奇心太强了,这会毁了你们的。也不要轻信任何人的话,赶快回城里去。提防你身边的人。”老人的话,特别是最后一句,似乎有所指,这让我惊愕不已。
在回乡里的路上,我告诉王乡长王寡妇庭园的一个房间里有一个密室,这也许和五个盗墓者的死有关联。
王乡长回答说:“你又少见多怪了,在我管辖的三十几个乡村,几乎家家户户都有这样的密室,它们是农家的储藏室,用来存放腊肉或者干果的地方。”
似乎这样的解释是非常合理的。我还想再向王乡长询问下密室里那个神秘的图案,可是欲言又止。因为我已经感觉到王乡长应该和那个孙老汉一样,在刻意隐瞒些什么。
在路上海婴倒是没闲着,她很投入地跟乡长探讨这个乡的狼的情况。王乡长告诉我们说其实这儿狼已经不多绝迹了,偶尔有几个野狼会在夜晚出没觅食,但已经很少有攻击人的事情发生了,现在的情况不是人怕狼,而是狼怕人。
“那么狐狸呢?这儿的狐狸应该还是挺多的吧?”
在海婴抛出这个问题的之后,我看了一下王乡长的表情,正如我的预料,王乡长的脸色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变化,不过他很快用笑声掩饰过去了,他笑道“狐狸已经有好些年没有遇到过了,它们的数量比狼的还要少,怎么,小兄弟对这些畜生感兴趣?”
“何至畜生,我对你也挺感兴趣的。”海婴笑迷迷地答到。
原以为海婴这句不知轻重的话定会激怒王乡长,不曾想他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用手指着海婴说,“这个小兄弟还挺逗。”
我们三个人回到乡政府的时候,夜色已经降下来了。
这两天的奔波让我们身心俱疲,再加上王乡长很热心挽留我们,我和海婴决定在王乡长这儿借宿一晚,明天再返回省城。
王乡长给我们找了一间宿舍,让我们住下,这间宿舍的床铺都是上下铺的单价床。王乡长还没有发现海婴是个女孩。海婴说这乡长真笨,相处两天了,还没看出我的身份来。我说“他可不笨,他精着呢。今晚睡觉的时候,留点神,别死睡。”
“怎么,你担心有人害我们吗!谁啊?难道王寡妇会在晚上来找我们?”
“那可说不准,我有一种感觉,今晚肯定还会有事情发生。”
“你就会唬人,这可是乡政府,不比那些荒野村子,鬼怪也不傻,它们也讲究做案时间,它们只会在偏僻的地方出现,不喜欢热闹的地方,你别吓我。”
躺在床上,我没有一点睡意,连日里发生的一切都刺激着我的神经。
原本我并有关灯的打算的,但是大约到了十一点钟的时候,宿舍的灯却突然自动熄了。我心里一紧,但也没有太在意,猜测这可能是乡里的作息时间到了吧。
电灯熄掉之后,宿舍里,完全漆黑一团。我在黑暗中依然睁着眼睛,突然有一股冲动在心底产生。我悄悄地起床。我走出房间,借着孱弱的月光,我分辨出一个房间,那是王乡长的宿舍,里边传出了了阵阵鼾声。我离开王乡长的宿舍,又来到另一个房间门前。这是王乡长的办公室。房门已经被紧锁。我又来到窗前,窗户竟然没关,我轻轻推开它,从窗口爬进房间里去。
我掏出打火机,打着它。房间里有一张办公桌,王乡长的给我们的照片就是从这张办公桌里拿出来的,办公桌上堆放着些文件,房间的角落里还摆着几把椅子,这些我在白天的时候都已经留意过了。
我走到办公桌前,翻了翻那些文件,都是些批文或者通知,没有我想要的。我拉了一下办公桌的抽屉,有两个是可以拉开的,其中还有一个被紧锁着。拉开那俩个未锁的抽屉,我依然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然后我考虑要不要打开那个已经锁住的抽屉,犹豫片刻之后,我还是决定打开它。我拿出匙环上的小刀,插进了锁孔,拧了几下,锁就开了。我很紧张地拉开抽屉,可是这个抽屉里除了一个印章外,依然没有任何的发现。
不过这个印章,很特别,这不是一个普通的办公印章,它的身体在烛光的照耀下依然闪闪发光。这个印章是金子做的!我把它拿到手里,它沉甸甸的,通过色泽来看,这个印章有些年头了。
我把印章在一张白纸上,用力压了一下,印在白纸上的那个图案,几乎让我失意失声叫了出来。
这个图案跟我在王寡妇密室时看到的那个一模一样:一只鲜艳的狐狸。
与此同时,办公室的房门突然打开了,我看到王乡长走了进来!
王乡长浑身沾满了鲜血,也弄不清是他身上流下来的,还是从别人身上沾来的。他正慢慢靠近我。
“你想干什么,不要过来。”我毛骨悚然地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