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歇斯底里似的叫着,差点从床上翻滚下来。
眼前的一切,让我有了些许平静。
刚才的情景只是一种可怕的梦幻而已。我望望了房顶,又转头端详了床边摆放的铜镜。不禁唏嘘一场。我摸摸了额头,上面已经大汗淋漓了。
如梦方醍。
但当我看那床头时,不免又惊了一跳。
海婴正站在那儿!
她穿着一件白色的睡裙,神色木然地看着我。
我从床上立起身子,爬到她的面前,半蹲着,摸了摸海婴的脸问:“丫头,怎么了啊?什么时辰了啊,还不睡去?”
海婴并没有回答我,只是呆呆地看着我,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完全不似往日那个活奔乱跳的小姑娘。
看到这情景,我不免有些紧张了,又摸摸了她额头。奇怪的是海婴的额头竟然没有一点温度。在触及的那一刻,像是接触到了一块冰一样寒心刺骨。
我有些慌了,捧着海婴的脸问:“丫头啊,这是怎么了啊这是?是不是生病了啊?你可别吓我啊?!”
她依旧没有答话,把脸从我手中挣脱,转身朝向另一侧,我顺着海婴的目光望去,看到她目不转眼地盯着床边摆放的那面镜子。
铜镜散发着五色的光彩,虽然不像它在湖底那般眩目,可是仍然有迷人的光环。海婴的脸庞映射其中。
那张纯真小巧的脸庞在铜镜里神奇地旋转变幻,一会像绽放的石榴花,一会像飘浮天边的云彩……
就在我看得六神无主之时,海婴慢慢走到铜镜之前。
她又在那面铜镜前立了两三分钟,然后附下身子,捧起了那面铜镜,抱在怀里。
海婴抱着铜镜慢慢地向阳台走出,我痴痴地愣了片刻,终于如梦方醒。
我从床上一个轱轮爬起,光着脚子,冲到她面前,挡住她的去路,“丫头,你这是想干什么啊,你可不能做傻事啊!”
可是海婴想是受了什么神秘力量控制一般,对我的话没有一点理会,她直直地朝阳台上走去。我死死着拉拽,也没有一点用,她不知道那来的一股蛮劲,根本拉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