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药吗,带着了吗?拿出来吃上点?”陈勃站起来给她倒了杯水,说道。
果然,陈老太在这个建议上没有硬撑着,因为她已经感觉到自己心脏不舒服了,所以很快就从包里拿出了药,没等到陈勃的水,径直咽了下去。
“陈老师,咱们谁也别为难谁,这几天妇联卷入到了霍伟荔的事情上,本来我就是焦头烂额了,你就别跟着瞎掺和了好吧,我和阚县长的事,是有其他的原因,你要是真愿意掺和,那我就不客气了”。陈勃从她的手里把材料拽回来,在手里扬了扬,说道。
陈老太还想解释一下,但是被陈勃打断了话茬。
“孙子都百日了,那就回去好好带孙子,退休金也够花,何必在这里招人嫌呢?回去帮着儿媳妇带带孩子,儿媳妇还能说你个好,带孙子比在这里上班好玩多了,辛苦了一辈子,也该享受一下天伦之乐了,还在这里瞎忙啥?”陈勃语重心长的说道。
陈勃知道,这个老太太现在恨不得把自己嚼吧嚼吧吃了,但是他没有退缩,而且这话里话外讲的很明白。
你要是现在就退出去,这份审计报告,我就当没看过,咱们相安无事。
换句话说,你要是给脸不要脸,那我们就撕破脸,这份审计报告背后的故事,相信一定更精彩,到时候查出来的不单单是你,还有那个做离任审计的人,把人家拉进来,人家会不会骂你一辈子?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该怎么选择,你自己定。
“威胁我?”陈老太吃了药,心脏好多了,所以,语气又硬气了很多。
陈勃摇摇头,说道:“不是威胁,是就事论事,你要不信我能干的出来这事,咱们可以赌一赌,你觉得最后谁会赢?纪委一旦查起来,这百日宴,你是没机会参加了,这百日宴的礼金,你也收不成了”。
陈老太被陈勃的嚣张气焰压制了下去,她终于妥协了,站起来,伸手拿过那一叠材料,冷笑一声,说道:“是我小看了你,也小看了那丫头了”。
“这事和别人没关系,换了任何一个人来当这个妇联主席,都会这么干,因为是你不讲规则在前,我们反击在后,陈老师,有时候告状并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因为告状本来就是小人行为,虽然现在是一个告密风行的社会,但是告密这事对自己也是有反噬作用的,听你告状的领导会不会担心,哪一天你也会告他们的密?”陈勃冷笑着问道。
陈勃确实是很嚣张,不是因为他背后有罗洋给他撑腰,而是因为他拿住了陈老太的七寸。
本来嘛,如果她不去找阚云山瞎比比,陈勃也不想和她一般见识,你愿意来就来,上了一辈子班,拉了一辈子磨,突然卸下来架上的枷锁,或许真的不知道是该直走还是绕圈,这都是可以理解的。
你可以继续站在磨道里,拉不拉磨倒是其次,你不能既吃磨盘上的粮食,还咬人,这就不可原谅了。
陈老太就是陈老太,从陈勃这个办公室出去,居然还能恬不知耻的去县政府各个部门散发请柬,但是当她回到了自己那个坐了十年的办公室时,突然间有些不舍得了。
可尽管如此,她也不能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了。
陈勃这个年轻人不讲武德,不讲套路,自己过去几年对那个张莉也不错,可是她今天没来,宿舍里也没人,这是躲出去了。
她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把钥匙交到了隔壁的大办公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