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风吹进车里把人浇透,他烦躁地松了松领口,点开车载电话。
“和物业联系一下,温阙的进出每天跟我报备。”
裴渊的声音没什么温度,娄延听出老板心情不佳,不敢多问,立刻应承下来。
很快到达公司地下车库,拉开车门的同时他看见仪表盘上的打火机借着车灯隐隐反光。
愣了一下,他顺手把打火机放进口袋。
电梯下到负一层,贺霖霖的电话打来。
裴渊迟疑着接通,大步迈进电梯。
“裴渊,你人呢?工作日竟然不在公司?”贺霖霖大大咧咧的声音传出来。
裴渊皱眉,把电话拿远。
“十万火急,我现在在你办公室,你在哪儿呢,我过去找你。”
电梯里信号不佳,接下来的通话电流声替代了人声。
裴渊耐着性子没挂断电话,准备等出了电梯再和他聊。
电梯门在十七楼打开,他抬眼就看见拿着手机正在等电梯的贺霖霖。
贺霖霖一身休闲服,破天荒地收了他吊儿啷当的气质。
他把人带进办公室,落座后,他才问贺霖霖的来意。
“下个周就是小茹生日,我准备在生日派对上和她表白。”
贺霖霖坐不住地站起来,双手兀得撑在桌上,“你觉得怎么样,成功几率大吗?这么突然她会不会感动的晕过去?”
他的视线落在桌上不起眼的花瓶上,他第一次在这里见到除了文件以外的东西,不禁多看了两眼。
瓶子里只孤零零地斜插了一朵破败的香槟玫瑰。
“这花都败成这样了,该换了。”他自然地提了一嘴,“办公桌上就要放漂亮的花,这样才养眼。”
“所以呢,你来找我做什么?”裴渊的声音依旧淡淡的。
贺霖霖没注意他的低气压,兴奋地绕着桌子走过去,“我听小茹说,温阙回国了?”
“小茹那么信任她,你跟她说一下,到时候我们里应外合,制造一个大惊喜。”
裴渊坐在老板椅上翻看文件,听到温阙的名字才微微抬头,声音透着冷淡,“你自己和她说,她的事我管不了。”
被当头泼了一桶冷水,贺霖霖重新坐回去,眼神哀怨,“不想帮忙就直说,除了你谁请得动她。”
“你知道你和她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贺霖霖思考一下,正色道。
裴渊视线从文件上离开,抬眼睨了他一眼。
“她是真冷,从里到外透着股冷劲。”贺霖霖想起她般打了一个寒颤,“高中两年同窗,我怀疑她连我叫什么都不知道。”
“我贺霖霖看人从没出错过,你以为你能融化她,裴渊,你那是自我感动!”
裴渊不动声色地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看不出异样的情绪,贺霖霖恨铁不成钢地锤了下脑袋。
“行吧,还以为你能帮上什么忙,现在不用了。”
贺霖霖起身离开,又从门后探出脑袋,“还有一件事,要是我表白失败,你们两个得负主要责任!”
门砰地关上,娄延尴尬地站在门口,和贺霖霖打了个照面。
娄延抬了抬手里的资料,示意自己是来请示工作,贺霖霖气恼地侧身给他让路。www.
娄延深吸一口气,轻轻叩门。
“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