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空箱静放在茶几中央，小黑适应了环境，爬到出口试探着拨动栅栏。
猫爪与塑料摩擦的尖利声一刻不停。
裴渊打开客厅的灯光，视野突然亮起，温阙眨眨眼适应了一下。
“被你发现了。”温阙耸肩，“所以可以把它留下吗？”
想起几小时前娄延发来的消息，裴渊有些好笑，反问道：“是什么让你觉得我不会留下它？”
“你对我的印象就是容不下一只猫？”
声音带了一丝鼻音，温阙好像听出了一点委屈的意味。
她打量着空旷的房间，这样极简到变态的装修风格，很难相信房屋主人能容忍一只脏兮兮的野猫在这里活动。
“可以吗？”她有些惊讶。
裴渊隔着门闸，伸出食指目不转睛地逗弄着黑猫，“嗯。”
心里的石头落地，温阙长出一口气，眼睛被睫毛盖住，弯成一道月牙。
“它有名字吗？”
“小黑。”温阙放松下来，干脆地回答。
裴渊愣了一瞬，轻轻摇头似有些无奈。
折腾了一夜，小黑很快不吵不闹地进入睡眠。
翌日，裴渊醒来坐到餐桌上时，温阙正蹲在旁边的地上，盯着小黑进食。
她光脚趿拉着拖鞋，白净的脚踝掩在睡裤里，一头长发带着刚起床的倦意，凌乱地搭在肩上。
“早上好！”温阙头也不抬。
裴渊扫了一眼，“它吃什么？”记得昨天她没有带猫粮回来。
“宋姨煮的鸡胸肉。”温阙终于把眼睛挪开，仰头看向他。
睡眠时间太短，温阙的脸颊有些浮肿，眼尾带着微红。
裴渊盯了两秒后不自然地移开目光，眉头微蹙，“吃这个就行？”
“……”
她计划今天去医生那里拿药再买些宠物用品，裴渊顺路送了她一程，宠物医生早有准备，把需要用的药递过来。
医院一面墙的笼子里都是正在治疗的小猫，温阙和医生就宠物粮的品牌聊得正起劲，裴渊顺着墙一路看下去。
约莫过了十几分钟，温阙心满意足地拎着药回身，发现身后正盯着笼子发呆的人。
“你还没走？”
“会议临时取消了。”他说得理所当然。
刚才取消的，也不算撒谎。
两人一前一后进到一家宠物超市，温阙一排排货架挑选着，裴渊放慢步子推着购物车紧跟。
“猫砂盆要选这种又大又深的，小黑是野猫，不知道会不会用……”
“猫碗要买带增高的，对脊柱好。”
温阙如数家珍，又突然顿住脚步，抓住他的袖子，两眼发光，“这个漂亮！你看，猫爬架！”
温阙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按捺不了激动的心情，脚下的步子越来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