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门口,裴渊没扶她,长腿迈下车门头也没回。
老板不说话娄延不敢轻举妄动,递给她一个抱歉的眼神默默摇头。
温阙看出来裴渊心情不佳,但没想明白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为什么给自己甩脸子。
不爽的情绪在心里蔓延,她索性打开车门。https://m.
天空中飘落着零星的雨丝,寒风摇摆着她露在车外的裙摆。
她很少穿高跟鞋,走得并不稳当,近十厘米的羊皮小高跟在她脚上简直是美丽刑具。她提起裙摆,先拿出左脚,扶着车门小心地抬出另一只。
“嘶——”她倒吸一口凉气,左脚打滑失去平衡,多亏她紧抓住车门才没有直接摔下去。
差点刚拆旧石膏又上新石膏,她撩起长裙低头查看,脚踝处已经有些红肿。
屋里黄光亮起,裴渊已经进到客厅。
她咬咬牙,脱下高跟鞋,光脚踏在石板上。
夜晚的石板降温很快,冰凉的触感从脚心蔓延,她活动了一下左脚,有些酸痛,但不算严重。
她一手拎着高跟鞋,一手提着裙摆,拒绝了娄延伸过来的手,一瘸一拐地走进家门。
进门时裴渊正在餐桌旁倒水,他瞥了一眼,温阙的走路姿势有些怪异。
温阙装作没看见他,扔下高跟鞋,搀着扶手准备上楼。
裴渊目光不动声色地扫到温阙半露的脚踝,光洁的脚踝掩在长裙下,上面的红肿格外惹眼。
“崴脚了?”
他放下水杯,快步向她走去。
屋外雨声渐起,和寒风一起淅淅沥沥地拍打着玻璃,发出呜呼怪叫。
“没事。”她冷淡开口。
裴渊不由分说把她扯到沙发上坐好。
他半蹲在沙发前,掀开裙尾,把她的脚架在膝盖上。
左脚脚踝比右脚已经大了半圈,看着有些狰狞。
姿势过于亲密,温阙不自在地想伸回去,却被紧紧禁锢住。
裴渊抬头仰视着她,眼神复杂含着说不清的情绪。
“疼吗?”
本来是不怎么疼的,被他一说一股汹涌的疼痛感倒是席卷而来。
“有点。”她小声从嗓子里哼出一声,又觉得有些矫情,清了清嗓子复道:“还行吧。”
她窝在沙发上,盘发被雨丝打湿显得有些凌乱,额前的碎发粘在脸上,鼻尖和眼眶微微发红。
可能是受了凉,鼻子有些发酸,她抽了抽鼻翼,掩饰道:“有纸巾吗?”
裴渊把纸巾递给她,表情似有些懊悔。
“我很快回来。”他站起来拿来一条毛毯,指尖触到门把手,又不放心地驻足,“你不要乱动。”
窗外雨声渐大,对面路灯下的树干在风中摇摇晃晃好像随时会折断。
空荡的客厅只剩下她一个人,外面狂风呼啸着门窗,脚踝还有一阵阵刺痛。
小时候她最怕雨夜,小小的房间窗外紧靠一颗老杨树,风大的时候枝条一下下抽打在玻璃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