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后怕，有时候打晕和打死，就是一个概率问题。
眼前围了两个壮汉，一个是跟踪她的鸭舌帽，另一个身形健壮却看起来畏畏缩缩，看起来鸭舌帽是他的老大。
“老大，她醒了。”
鸭舌帽瞥了他一眼，眯起眼睛，蹲下伸手抬起温阙的下巴。
他的指甲里嵌着不知道藏了几天的灰垢，手指抵在她下巴上，留下一道泥痕。
温阙脑子里仿佛有只陀螺在不停地旋转，脑后还有一阵火辣的痛感，闻到他身上的臭味，忍不住胃里翻腾。
“丫的，让你下那么大力气！”
鸭舌帽见她想吐，快速收回手掌，瞪着小弟，嘴里不耐烦地哼唧。
“第一次没经验，没经验。”小弟愧疚地挠了挠后脑勺，表情不大自然。
他也在后怕，他还没敢杀过人。
温阙忍着头昏，努力辨认着眼前的两人。
他们的口音像是台城人士，但可以确定的是，她从没见过这两个人。
和两个月前如此相似的经历，温阙第一反应就是她又被裴渊骗了。
但她思索一阵立刻否决了自己的想法，裴渊卑鄙，但用两次用同样的手法实在太蠢了。
这不像他。
温阙走神，眼前的两人以为她被打傻了，开始变得。
鸭舌帽跑去门口不知给谁打电话，点头哈腰的，从背影看起来都有点滑稽。
温阙垂着头，头顶的冷水顺着发丝滴落到面前的黄土地上。
除了裴渊，还有谁这么恨自己。
她把自己得罪过的台城人在脑子里一一过了一遍。
温家，她和裴渊闹翻的事情不至于那么快传到他们耳朵里，何况，除掉自己对温家没有半点好处。
顾淮，难道是他，可能知道自己行程的也只有他而已。
这个念头一旦形成就不可收拾，直到她脑袋钝痛的无法思考。
嘎吱一声，破烂到不能避风的木头门被推开。
温阙抬头，预想中的人并没有出现。
头痛的抬不起来，只能从他的下半身估量。
从鞋码推断来人身高堪堪一米七左右，裤管下空挡，一副瘦猴模样。
脚下踏着锃亮的精致皮鞋，因为屋里的泥土，鞋子被蒙上了一层土尘。
温阙脑袋垂下，眼睛被发丝遮挡，看不清表情。
两边小臂上也有面积不小但并不严重的擦伤。
身上的衣服还算整齐，只是在泥地里被染上了一块块的土黄色。
他好像不太满意温阙的状态，蹲在温阙面前，目光在她的脸上流连。
“死了？”
他声音瓮声瓮气，透着一丝气虚。
温阙努力把它和记忆中的声音辨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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