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走近,那女人突然睁开了眼睛,女孩吃了一惊,好在没发出声音。
女人的眼睛闪了闪,虽然面色依旧虚弱,但有精神了许多。
她一直观察着这两人的小动作,本来没什么求生意志的她慢慢被感染。
她对女孩比了一个嘘的动作,慢慢转过身让女孩解开自己手腕上的绳结。
她手上的绳结和女孩的一样,并不难解开,女孩借着月光,用了十来分钟终于解开。
她揉了揉酸痛的手腕,蹑手蹑脚地移动到温阙身后。
温阙感觉两人在身后鼓捣了十几分钟,手腕上的绳子越勒越紧。
温阙扭过头,示意两人不要再动。
她记得看守抽烟时随手把打火机放在了身边的石凳上,现在就离她们不到几米的距离。
女孩会意,借着昏暗的月光找到了地方。
她脱下鞋子,尽量降低自己在移动中发出的声音。
在离看守睡觉的地方剩一米距离的时候,睡着的小男孩突然轻声呼了一声妈妈。
虽然立刻被捂上了嘴巴,但看守还是听到了动静。
女孩僵在原地,温阙咽了咽口水,紧张地攥紧了手指。
万幸看守只是翻了个身,挠了挠脸又继续睡去。
小女孩深吸一口气,颤着手弯腰去拾取地上的打火机。
看到她平安地取回打火机,温阙也松了一口气。
打火机灼烧麻绳,麻绳和手腕勒得紧,不可避免地烫到手腕。
嫩白的手腕被烤得红肿,温阙抿着嘴唇不让自己叫出声。
终于麻绳被烧断,长时间保持同一个姿势,温阙一时还活动不了胳膊。
没多少时间让她适应,她勉强活动了一下肩膀,心跳不断加速,她就要逃出去了。
她压下心里隐隐的激动,她知道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抉择。
她的目光犹豫地瞟到小男孩身上,尽管白天害怕得要死,但此刻他看起来睡得很沉。
这个又吵又闹的熊孩子,扔下他无疑会提高她们成功逃跑的概率。
但是扔下她,她们和那天杀的坏人有什么区别。
她犹豫着看向两人,显然她们也有相同的顾虑。
三人面面面面相觑,一时下不了决定。
“带走吧。”
温阙抿了抿唇,压低声音,下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其余两人没什么意见。
素昧平生的三人在此刻,很自然地形成一个小团队,目标单纯的只有一个——
活命。
眼看天要亮起,没多少时间犹豫,趁看守还在睡觉,她们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
小男孩睡得更沉,被小女孩费力地拖着竟然还没清醒。
索性这个破门的门锁已经坏掉,温阙轻轻推开大门,尽量减少发出的声响。
三人狂奔了五分钟,没有目的,只是一直向前方狂奔。
直到看不见小茅屋,她们终于停下来。
温阙和小女孩穿着运动鞋还好,在不平的山路上同龄女人的高跟鞋已经跑掉一个鞋跟,另一只鞋跟也被她掰掉。
女孩中途没了力气,小男孩换成由她抱着。
长时间粒米未进,温阙感觉自己的体能已经到达了尽头,刚刚的爆发只是回光返照。
她撑着膝盖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丝毫顾忌不了身上的伤痛。
“现在没事了吧。”
小女孩已经跪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这小孩真能睡。”她不满地瞥了一眼还在熟睡的小男孩。
七八岁的小孩已经长到她的腰间,拖起来确实不容易。
“不能掉以轻心,我们还得找人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