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渊顺着小路的脚印继续向前探索。
山间的小路很窄,路边还有半人高的杂草野蛮生长。
脚印凌乱,时常隐没在杂草中,从杂草的另一端又延伸出来。
裴渊走了不少冤路,赶了几个小时的路程,终于在傍晚时分远远看到一间茅草小房。
小房子看起来四面透风,位于一个十字路口交界处,一边是他来时的方向,道路狭窄。
另一边路则宽敞了许多,勉强可容一车通过。
小房子门口停了一辆破旧的套牌面包车,和监控里拍到的一模一样。
脚印在这里停止,他猫着身子,悄悄向小房子靠近。
房子里隐隐传来男人粗俗的打牌声。
裴渊深吸一口气,知道自己来到了关键的地方。
想到温阙就在里面,他指尖冰凉。
搞不清里面的状况,裴渊不敢立即动身。
他趴在草丛里直至夜半三更,月亮完全升起。
他远远观察了一番,外面的车里躺着一个人。
从他的角度来看,里面约莫有四五个围在一起抽烟打牌的男人。
另一边,他看不清的想必就是温阙在的地方。
他攥紧了手指,发出咯吱的声响。
手机里有无数个未接电话,裴渊打开手机只给警方发送了一个定位。
看起来这群人就是随时要走的状态,他没有时间能耽误了。
想到温阙就在这样的破房间里受苦,他忍耐不了一分一秒。
他掏出别在腰间的短匕,这是他来时就带上的,没想到这能发挥作用。
——
温阙昏昏沉沉地倚在墙上。
几天的身心俱疲,让她眼皮沉重得无法撑开。
她隐隐听到屋外一阵细细簌簌的声响,像是有人靠近。
她起先以为是起程的时间到了,有些慌张地看向看守。
看守似乎玩牌玩d兴奋,丝毫没有注意到门口的动静。
一个高大的影子,被月光映射进来。
温阙确定不是武老大的身形。
她咽了咽口水,身边的两人紧闭着眼睛,眉头紧缩也不知道睡没睡着。
她向角落缩了缩身子。
影子慢慢靠近。
逆着月光,她看不清来人的表情,但一股莫名的心悸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裴渊?
莫名其妙的名字窜上她的脑海。
她用力眨了眨眼睛,来人的身形和裴渊有九分的相似。
可是,裴渊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摇头否定自己的想法。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她安慰自己这是一个她没见过的同伙罢了。
来人轻手轻脚地迈进半只脚,先是朝看守方向瞟了一眼。
见没人注意到自己后,借着柱子的视线遮挡,转头看向另一边。
目光交错,温阙感觉他也愣了一下。
他身形僵了一下,肩膀瞬间放松。
侧身时月光照亮了他的侧脸,他一半在月光下,另一半身子隐在黑暗中。
没打理过的发丝稍显凌乱地遮住眼眸。
裴渊!
温阙心里一惊。https://m.
他怎么会在这里,她大脑飞快运转,却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出。
她喉咙哽咽,不自主地发出小声的呜咽。
裴渊愣了一瞬,很快恢复如常。
他冲她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