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舅娘,您怎么来了?”贺云熙坐起来,还咳嗽了两下。
“没见到你,不放心。”彭氏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还好,没有烧了。”
“现在已经好多了。明儿应该就能下床了。”贺云熙说道。
“那就好。”彭氏彻底放下心来。
“多谢二舅娘关心。”贺云熙笑笑。
彭氏看贺云熙还是没有什么精神,说了一会儿话后就让她好好休息,自己回去了。
等彭氏一走,谷雨才长长地松了口气,然后惊喜地看着贺云熙:“夫人,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就在刚刚。”贺云熙揭开被子下床,“看你这样子,是应付不下去了。”
“可不是。”谷雨拍拍胸口,“您是不知道,舅夫人今儿那阵势,打定主意不走了。要是您没回来,肯定就穿帮了。”
“辛苦你了。”贺云熙说。
“奴婢不辛苦,就是想想法子挡住舅夫人就可以了。”谷雨应道。
“二舅娘经常来?”贺云熙问。
“来了几次。前面两次罗芙躺在床上假扮您,哑着嗓子,隔着蚊帐也没看出来。后面舅夫人忙了几天,前两天又来了。只有奴婢一个人,也没办法假扮您,就说您吃了药已经睡了。前两次舅夫人还信,听说刚睡就走了。显然今天是不信这个借口了。幸好夫人您回来了。”
谷雨是真庆幸,要是贺云熙没有回来,彭氏闯进来发现她不在,自己还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贺云熙知道这是彭氏在担心自己,打算等她“病”好了,要上门去感谢一下。
“夫人,罗芙没有回来吗?”谷雨问。
“我遇到了一个病人,需要罗芙替我守在那边治疗一段时间。”贺云熙解释了一下,“对了,我这次出去又找到一些人,带了四个回来,你安排一下吧。”
出来后她没带刑姑姑,很多事情都是谷雨安排的,算是她现在的管事。多了四个人,也是需要她安排安排。
“是,奴婢这就去。”谷雨福了福身应道,“夫人,我让人给您做点吃的上来,再送些热水上来,您泡个澡,吃了再休息吧?”
“好的。”
谷雨下去了,贺云熙闻着屋子里的药味,知道谷雨是为了做戏做全套,要是让二舅娘进来发现没有药味,说不定会怀疑。
她觉得有些闷,便开窗通风。她刚把窗户打开,结果对面隔了二十多米的那栋楼也正好开窗,一个扎着许多辫子、皮肤黝黑,眼神狂野的男子站在窗户后面,两人的视线猝不及防地对上了。
贺云熙垂着一头长发,穿着简单的家居服,不施粉黛,因为长时间赶路,有些疲惫的脸反倒更容易让人激起一种保护欲。
对面的男人眼睛都看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