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这对沐一一这样切身的游走在洛城里面还是第一次,真不知道,原来这帝都的女子们,一个个还都是那么清丽脱俗,也怪不了傅砚今这样的男子走在街上连脚下的步子都不稳当了。
看着傅砚今兴致勃勃,可此不疲的样子,沐一一却一点也没有想要生气的意思,倒是觉得很羡慕他,至少这里有东西能让他如此心动和开心。
相比之下,自己却像是一个行尸走肉一样,人在这里走着,可是心早就飘到了不知道哪里去,也许是刚刚踏进这里的第一步起,沐一一的心早就飞向了那座宫殿了。
来到了洛城,沐一一才知道,自己从那个惊心动魄的日子开始算子,已经离开这里近两个月了,而这两个月里,洛城里面唯一能够让沐一一认出来的一些变化就是天气渐渐寒冷了下去。她记得自己离开的时候还是只穿一件薄薄的绢衣而已,而现在,要是身上不多加上几件衣服,就要冻出病来了。
漫不经心,毫无方向的走了不知道多久,沐一一的眼睛却不经意落在了一片宅院上,那宅院气派,且熟悉,沐一一一看便知道,那里就是江王府了。
在她还是江稷漓的江王妃的时候,也曾坐着马车徐徐的走出府邸,那个时候,沐一一曾掀开马车的帘子,朝着外面看上几眼,她还记得,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个宅子的外貌,从此便是印象深刻了。
可是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对于那里也只是有几天的生活经历而已,因此,对于那里,沐一一真是说不上自己是熟悉还是陌生。
沐一一总认为,这澜国里最美的东西,比起这里的美人来,却是那些花花草草的东西了。尤其是那些恍如冬天白雪一样的海棠,当有风稍微大了那么一点,海棠树上落下的花瓣就像是雪花一样,飘满半空里。
可是那样的景色,却只是在江王府里能看到,而这些,却都是出自江稷漓之口,沐一一并没有亲眼见证过,却把那些话都当成是自己的所见所闻,牢记在了心里。
这个季节,沐一一猜想,海棠花早已经凋谢了,就连掉落的花瓣也差不多都已经融进了土里,也许根本看不出海棠树上曾经开过花,可是想想自己错过了的美景,沐一一都觉得十分美好。
敷衍在离她只有两三步远的地方小步子走着,是不是的打量着身边经过的女子们,还有两边的小摊小贩们,那样子,活像一个未见过市面的小孩子。不过这也难怪,洛城,相比起卜国的那个地方来说,却是是热闹了许多。
这样的想法,却让沐一一觉得有些好笑了起来,因为她忽然想起了,在卜国还有一个雄姿英发的美少年,一个年轻的君主,她知道他年轻气盛,那个年纪更爱争强好胜,倘若被霁鸿知道了沐一一觉得卜国不如大澜,心中定不会痛苦到哪去。
想着想着,沐一一的嘴角就不觉咧向了两边。
可是忽然的,沐一一眼前,十分伶俐的闪过了一个身影,轻盈而矫健,而那一身水红色,以及那样清晰美丽的轮廓,却让沐一一一眼就认出了那个人。
乔寒烟!
偌大的洛城里,人来人往,车来车去,不见熟人,只有一些从未见过的脸孔充斥着沐一一的视线。可是乔寒烟的突然出现,却让她暂且悠闲下来的心再也不能安逸起来,甚至激动的要从那太疲惫的胸膛跳出来。
隔着人群,乔寒烟的身影出现在离沐一一很近很近的地方,也许只要小跑几步过去,她就能追上去,去认出她,然后告诉她自己并没有死,还好好的活着,而且好好的回到了这里。
可是,当沐一一的脚下急匆匆抬起之时,乔寒烟却是丝毫也没有注意到,不远处正有一个人那样迫切的朝着她走去,而她,好像有什么十分要紧的事情一样,脸上的表情不禁严肃,而且还不停的观望着四周,在寻找着什么。
就像是沐一一锁预料到的最不好的后来一样,没等到她去叫住乔寒烟,乔寒烟就已经急匆匆的转过身去,而且那女子步履飞快,沐一一勉强想要追上去,却感到非常吃力。
走过喧闹繁华的大街,逐渐朝着蜿蜒的巷子走去,而沐一一始终不知道乔寒烟为什么会那么神色匆匆,也不知道她在跟踪谁,还是在找什么东西,只是此刻的她,急不可耐的想追上她,沐一一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而乔寒烟的脚步却是越来越快,等到眼前的身影匆忙的拐过一个路口的时候,沐一一还是没有放弃,飞快的追过去,可是,却根本没有注意到,身后竟有一双手臂,从后面拦住了她,而且,一个硕大的黑布袋子迅速朝着她盖过来,她就再也不得抵抗了。
原来,她是整个人被装进了黑布袋子里面,而且袋口被扎紧,根本挣脱不开,沐一一也很清楚,听外面的脚步声,怎么也有个三人,而且也都是男子,即便是她挣脱开了也未必跑得了。绝望之下,为了保命,她还是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而且,她更想知道,究竟是为什么自己刚刚踏进洛城还不到一个时辰,就被人劫持。那幕后的人,究竟是谁。
一路颠簸,沐一一知道自己是被一个离奇很大的人抗在了肩膀上奔跑,那确实是在奔跑,因为这对她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折磨,肚子垫在那人肉不很多的肩上,十分难过。不过,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有一扇门嘎吱的一声被打开,然后外面的那几个家伙和里面的人几声唏嘘之后,沐一一就觉得自己又开始颠簸了起来,只不过这次持续的时间很短很短。
正当她纳闷着,恐慌着的时候,那个扛着她的人,脚步却忽然停了下来,看样子是要把她放下了。本以为会被直接扔在地上,可却没想到,那人只不过是跑起来粗鲁一些,这到了地方了,竟然还将她小心翼翼的放到了一处很柔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