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心情一直纠结到晚上。温婉甚至都睡不着,只要一闭上眼睛,她仿佛就看见那个人站在她面前。
温婉抱着被子,一个人静静地坐着。夏瑶在旁边守候着。温婉轻轻地问道:“夏瑶,我是身边太自私了?我,我······”她不知道说什么。后悔吗?不知道。不后悔吗?如果不后悔,为什么她现在这么难受。她只要想到那个男人快死了,她就好难受。她觉得很内疚。
夏瑶不知道温婉竟然反应这么大几次开口都不敢说。
温婉想着那个人要死了,她总不愿意相信。他不是九死一生吗?为什么,为什么现在几次小仗就受了这么重的伤。温婉想着那个人曾经让她有过瞬间的安心。可如今,可如今那人却要死了。温婉只要想到那人就要死了,她就说不出的难受。
夏瑶再边上劝说道:“郡主,无事的,很快就会好的。白将军经历了那么多次,好几次都是死里逃生。郡主,不会有事的。”
温婉喃喃地说道:“可是,我害怕……”一旦他真的死了,她就压背负永远的愧疚。那个人,那个人一直守着她自己都不知道的誓言。一直守着。而她,却残忍地装成什么都不知道,只当那是一场梦。可这个梦,却对那个人来说,却是刻在了心底。
夏瑶握着温婉的手道:“郡主,不会有事的。将军一定不会有事的。你要对将军有信心。将军还未与郡主你真正完婚。还没见到你他不会舍得走呢?郡主,不用担心,一定会没事的。”
在这一刻,夏瑶肯定的语气,让慌乱的温婉,感觉踏实了一些。可是就算如此,温婉还是睡不着。她只要一闭上眼睛,就看见那人站在他面前,眼里有着期盼,有着担忧……她睡不着。
夏瑶无法,之得点了安神的香。在香的辅助之下,温婉终于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结发夫妻,永结同心。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个声音回落在温婉的耳朵边。温婉大叫一声不要,一下弹跳起来。温婉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气。怎么会,这么会梦见白世年死了。不会死的。
夏瑶急忙叫跑过来,焦虑地问道:“郡主,你怎么了?做什么噩梦了?”
温婉面色有些发白,抓着夏瑶的手,温婉颤抖地说道:“我梦见,我梦见白世年死了。他死了,死的时候他说我好狠心。他说他每天都在想我。他说他很想再见到我。所以,所以他就来见我最后一面。夏瑶,他不会死的对不对,他不会死的,他是常胜将军,他那么多次难关都过来了。他一定不会死的对不对。”
夏瑶见到温婉做的是这个噩梦,忙劝说道:“不会的,一定不会死的。将军吉人天相。郡主别怕。”
安抚了好一通,温婉才平静下来。温婉抓着夏瑶得受道:“你去,你现在吩咐下去,一有消息就告诉我。
”如果白世年死了,不知道为什么,温婉不愿意有这个念头。虽然理智告诉她,与她无关。但她内心深处就是有一股无法言状的内疚。她很难受。
夏瑶心里发虚,早知道,就直接告诉郡主白世年已经醒过来了。这会要告诉郡主,估计郡主真会剥了她的皮了。于是赶紧着,装成去吩咐属下打探消息。
温婉如今正处于一种复杂的情绪之中,没想那么多。如果是往日,她定然能察觉到夏瑶的心虚。也会如夏瑶所想,温婉真会剥了她的皮。
温婉睡不下,穿好了衣裳在院子里走了下。夏瑶回来就看见温婉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陷入沉思。
夏瑶进屋子里,拿了一件雪白色的大氅给温婉披上,温婉眼皮都没抬,还在想着自己的事。温婉就这样,睁着眼睛到天亮。这是夏瑶第一次,见着温婉失眠。因为心事而失眠(。
第二天一大清早,夏瑶出去一趟赶紧告诉温婉,白世年已经醒来,脱离了危险期。可是出乎夏瑶得预料,温婉面上并无开心的模样。一个人在院子里,静静地下着棋。
夏瑶有些弄不懂得温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温婉将最后一颗棋子放下后道:“夏瑶,你说,我是不是一个很自私,很胆小,很懦弱的人?”
夏瑶一下被问蒙了,这哪跟哪啊:“这么会?郡主要是自私胆小懦弱,天底下就再没大公无私的人了。”
温婉继续沉默。
夏瑶想了下道:“郡主是再想白将军的事吗?”见温婉沉默,也就是另类的默认了:“郡主,这事也不能说自私。只是,只是缘分。当时你还那么小,有所逃避是正常的。只要告诉白将军就好了。若是郡主……”
温婉却是一挥手:“你让我再好好想想。”想要迈出这一步,很难。因为要面对的问题太多,她只要一想着要面对的那么多的问题,与自己所想要的生活背道而驰,她就没勇气往前迈那一步。但是若不迈出这一步,温婉想着梦里那人来跟自己道别的时候,那哀怨悲痛的模样,她又很内疚。
当然,温婉也担心,若白世年真对自己这么好,临死前都要来见自己一面。若真失去这么好的男人,她怕自己到适合后悔。这道选择题,真的很难选。
温婉纠结得,眉头都能拧成一股绳。
夏瑶看了都不忍心:“郡主,你究竟在犹豫什么?”
以往,对于夏瑶得问题,温婉都会解答。可是今天,温婉却是异常的沉默。仰头看着天空:“我想煮茶,让人准备用具。”
夏瑶从来到温婉身边,就没见到温婉为一件事情这么纠结过。以往最喜欢的下棋、画画、煮茶、爬山等,她做什么都不得劲,还总是皱着眉头想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