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妈妈想得周到,”玉妙亦笑,也就一起告诉她:“薛夫人一并送了贴子来,十八是好日子,邀我过去玩,林刺史家姑娘也有信来,我问了表哥再订下来。提前一天再让丫头们去告诉妈妈的。”
刘瑞元家的忙答应了,又道:“姑娘坐的车轿,预备的赏封,我一总再送过来。”玉妙就说费心,又喊:“春暖,倒茶来。”
刘瑞元家的推不过,乐融融地谢了坐接了茶。玉妙又笑道:“听说妈妈家的喜事吉期已经定了?”
提起来娶儿媳妇,刘瑞元家的脸上乐开了花,感激地道:“全仗着王爷的恩典,大小子军功提了从六品的校尉。现在又全靠了王爷的威名,亲家是前几天退下来的冯县尹,家里只有两个姑娘,大姑娘嫁了一个不成材的人。家里没有儿子,二姑娘明事理,放出话来说要养爹娘的老,虽然不要求女婿倒插门儿,却提出来要供养父母。
虽说姑娘人长得俊俏,这样一来可就少有趁心的人上门了。这样一来,就便宜了我们家了,王爷托了人去一说就成。”
刘瑞元家的一付捡了便宜的喜滋滋的样子。满屋子的人都点头,养女儿养到这个份上,也算不白养了。
“我也是这样想,”刘瑞元家的就接了众人的话,笑道:“知道孝敬自己的父母,对公婆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的。我们家刘全可是个大小子,一家子的福气都在他身上呢,不然就是有了王爷这样的照应,也是出息不了的。二小子就差了远了。”
喝完了茶,刘瑞元家的对玉妙笑道:“知道姑娘现今住在府里,这要来拜访的人可多了。天气也热了,要换季节了。姑娘的大衣服该交到出来做的,也一并交给我。前几天开库房拿东西送到军营里去给兵士们过节,王爷交待了,该取的衣料都取出来了。”
说完了话就告辞了。玉妙知道她忙,也不留她了。说了一会儿话觉得渴,端了茶杯喝了一口只是出神。
邢妈妈看她一上午没有绣上几针,又拿了茶杯发呆,笑着唤了一声:“妙姐儿。”
“啊,”玉妙这才回过神来,失笑道:“想着刘全成亲,要办喜事了。我还没有吃过喜酒呢。”
邢妈妈无奈的给了玉妙一个眼色,这个孩子,在家里还有几分规矩。现在很是随意。别说在这府里是客,还不是正经主子。
而且房里还有别人在,传到了刘瑞元家的耳朵里,让她请也不是不请也不是。请了如果不去不好,妙姐儿这种无知懵懂的话说出来了,刘瑞元家的不请又失礼。
这样想着,邢妈妈就看了与自己坐在一起的祝妈妈,祝妈妈也每日为玉妙做东做西做不停,这会儿正聚精会神与裙边的针脚磨咕,好象没有听见。
接到了邢妈妈责怪的眼光,玉妙也觉得失言,遂把茶喝完,看了对面一直低头坐着的若南,低垂了颈项,仍能看到她的面颊。
“若南,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见玉妙问自己,若南抬起头勉强露出笑容:“我,我有些头晕。”
护院的人敲过三更,石姨娘房里还亮了灯,夜梅取了衣裳披在灯下的石姨娘身上,口中道:“中午热,这晚上还是凉的。姨娘这会儿睡不着,也要多穿一件衣裳才是。”
石姨娘已经知道昨天王爷在易姨娘处,拉了拉刚披上身的衣裳,淡淡道:“忙了一天了,你睡去吧,我坐一会儿自己睡去。”
夜梅答应了说:“我把房门关上。”她走到门口,突然提高了声音喊了一声:“王爷!”
随了夜梅这一声,石姨娘身子一颤,把披的衣服丢在榻上,几步走出来。朱宣长身站着,懒懒地打着哈欠,道:“打水来。”
石姨娘绽开了笑容,插烛似的行了礼,站起来双手扶了朱宣的一只手往房里走,声音象百灵鸟儿一样欢快:“王爷今天可劳累了。”
朱宣嗯了一声,随了石姨娘进房去。愣在一旁的夜梅也恢复了自如,取了大铜盆打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