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妙抬了抬头,还是在哭。朱宣从没有想过心里可以这样的温柔。玉妙病了一个月,自己闷气生了一个月,要是自己的将领士兵,早就一顿军棍让他自己想去。
这也就是石姨娘与易姨娘都怕他的原因。王爷翻脸是不认人的,哪里还容人说话。
偏偏妙姐儿这个小小人儿,七病八歪睡在床上,想着在锦被里那瘦小的身体象是没有一样,就一点儿火也发不出来。
开导她还要等她好了以后。又怕说重了又不能不说,就是对皇上也是可以直言劝谏的。对妙姐儿却不能。
病中天天来看她,有时睡着了喃喃还喊一声:“表哥。”朱宣后悔得不能再后悔,自己最能克制,那天就不应该与妙姐儿计较。医正频频来看,弄得满城的人都知道妙姐儿受了自己的训斥,只有朱宣自己知道,被妙姐儿胡乱解评给气得不轻。
她说她要来,自己出门走了让她见不到不就没事了。又遇到赵若南那个不识好歹的东西,什么样的男人没有,一颗心系在刘全身上。又有勇气,为了破婚,敢说自己“有了”。
想想赵若南又有些生气,自己犯混学了一堆的混话,又在妙姐儿面前讲。“有了”这种话是能随便讲的!朱宣庆幸接了妙姐儿是对的,不然还不知道会认识什么人。
想想赵若南傻人有傻福,里面有妙姐儿这个热心善良的傻丫头,外面刘全也不是全然无情,不然就能误了卯。
妙姐儿由赵若南而推想到秋巧,心里存了愧疚,一心想弥补一下。朱宣一直把这件事岔开,就是根本没当是件值得说的事情。
丫头不好本应该撵,妙姐儿却存在了心里。让秋巧进来不进来,朱宣本不在意的,可是妙姐儿站在面前这么一哭,朱宣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种种都疼爱了,还在乎这一件吗?朱宣温和道:“不许再哭了。”玉妙泣道:“是。”
让丫头们打了水来给玉妙洗了脸,一时坐下来也不知道说什么。朱宣只是含笑,忽然想起来了,从袖子里取出来一个金刚石的手镯,闪着光泽递过来,笑道:“上学的奖励。”
玉妙站起来接了,就戴在了手上。双手捧在自己的茶碗上,不时抬眼看了一眼朱宣,朱宣忽然心情大好。
易姨娘不时使了秋红来看,守园子的人说王爷在就不敢进来。最后等不得了,自己不顾天黑,亲自来看。给了守园子的妈妈一些钱才进得来。
园门上的妈妈还叮嘱再叮嘱:“姨娘一定要早些出来,王爷近来查这个最严,不是园子的人或是不当班的天一黑就不能再进来了。”
易姨娘心里发冷,又要陪笑:“您放心,我丢了一个王爷赏的重要的东西,万一王爷晚上来我房里偶然见我不戴问起来,怕不好回话,这不趁了王爷还在姑娘房里,我去找一回就出来。”
人人都知道自己失了宠,再不说几句,还当自己是病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