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氏看她神神秘秘的,也小声回了一句:“什么事?”方氏脸飞红了,半天才问了出来:“三爷,一个月,有几天在你房里?”
申氏当时就红了脸,过了一会儿才声若细蚊的回答了:“这有孩子的事情,是急不得的。”申氏也想要个孩子,她一下子就猜出来了二嫂问自己的意思。
两个人红了脸对着笑,手拉了手走到大嫂院子里,如音迎了出来,笑道:“王妃又去书房里去了。”王爷最近不知道怎么了,昨天刚回来,一天也不许歇着,今天就要去念书写字去。
听了二夫人,三夫人都笑着说了一句:“也不歇一天。”如音也会意了,可不是,就象是逼着考秀才。
方氏申氏只能出了来,昨天一阵小雪,这会儿风更冷了,又象是有雪的样子,还没有动步,方氏房里的妈妈有一个寻了来:“二夫人,姨娘象是不舒服的样子,吐个不停。”
方氏听了惊心,顾不得什么了,忙道:“我回去看看。”别了申氏,进了自己院子,喊了来,果然是面白气弱的样子,手里托了丝帕,没有说几句话就又跑了出去吐去了。
青桃脸也是煞白,这位倒先有了。听了方氏说话:“回了太夫人,请个医生来看一看。请姨娘房里歇了吧。晚上没有事情不要出来迎二爷了。”
青桃忙自己去回了太夫人了,过了一时回了来,悄声对方氏道:“太夫人一听高兴的很,即刻让人请了医生去了。一会儿就来。”
方氏低了头,婆婆当然高兴,添孙对她是件喜事,就是再高兴也高兴不过有世子爷的时候去。方氏心如乱麻,还只能坐在房里让人不时看了姨娘,让人送茶送水去,又交待了别一个姨娘好生照看了她。
过了一会儿,医生来了,管事的来了人陪了,诊完了脉,医生开了药,方氏又让青桃过来问了:“什么病?”
医生却没有回答有孕,只是说了一句:“想是劳累到了,或是受了风寒了,照我开的方子吃上两剂药,隔一天我再来。”
方氏没有得着准话,很是无奈,心里骂了,这是什么医生。只能打起了精神来让人弄药去,看了她吃,又要来看她。
还不知道是不是有孕。晚上朱明回来了,听说了,也有点高兴,道:“让她歇着不要动,病因儿弄清楚了再说。”
第二天,太夫人处,王妃处都有人来探问了,方氏更是不舒服了,这一位怀了身孕,颇有些大嫂怀孕的架势了。
沈玉妙书房里坐了一上午回来睡了起来,听了如音在说话:“让人去看了,说医生看了是劳累到了,或是受了风寒,还没有个准信儿。”
然后房里无人,如音悄声道:“丫头们回来说,二夫人不是高兴的样子。”沈玉妙听完了不说话了,房里姨娘有了,自己还没有,方氏怎么可能会高兴呢。
沈玉妙心知肚明,两位弟妹看了自己当然是不好过的。申氏弟妹一团稚气,听说家里是庶出,从来也没有问过她家里的事情,她自己也不说,如果是和气的,远嫁了京里来,能不想家人,偶尔也会说一下。
申氏不说,家里未必就好,看她嫁过来了,一点儿想家的样子都没有,也就可想而知了。
而方氏弟妹,颇有个性,人的痛苦其实就有个性两个字上了,个性可以说是根源。有时候随遇而安,有时候委屈求全,有时候才能趁心的笑一下,事事依了自己的性子只怕事事要碰壁。
轻轻叹了口气,朱宣已经走了进来,正好看到了:“又叹什么气,上午不是夸了你字写的好。”
沈玉妙走过去,拉了他的手,笑道:“这天也不下雪,下雪了想约了弟妹们吃酒去,又怕表哥说淘气,两个弟弟不知道听了会不会高兴?”
朱宣这才释然了,笑道:“从没有见过你喜欢吃酒,不过又是玩。那边阁子外面梅花开得好,明天让人收拾了,等下了雪,你们那里玩去吧。”
然后喊了朱禄来:“上个月有人送了二十坛子金华酒,让人抬了出来,太夫人那里送一坛子去,再搬两坛子外面书房里去,东边梅花阁子上放一坛子去,候了王妃什么时候用。”
沈玉妙看了他笑眯眯:“表哥外面书房里,不知道请了谁?”朱宣在她头上敲了一下,道:“表哥外面书房里,天天乐着呢,许你乐,我就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