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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九章,云涌(九)(1 / 2)

 第六百四十九章,云涌(九)

端慧郡主在母亲怀里抱着她,朱宣就在妙姐儿身后坐下来,负着的双手伸出来抚着妙姐儿的肩头,只是对着这母女两个人想笑。

“你把孩子吓到了。”朱宣再柔声这样说一句。端慧郡主泪眼婆娑,站起来抽抽泣泣地对着父亲行一个礼,泣道:“母亲但有什么不好,父亲也可以直说,父亲做的不好,也是不行的。”

平白的一场眼泪,做老子的这就要受委屈,朱宣沉下脸来对着自己心爱的长女斥道:“出去。”越说不象话。

怀中没有了端慧,妙姐儿就往后面靠了一靠,觉得还是朱宣怀里比较有温度。听着朱宣斥责女儿,妙姐儿泣道:“表哥,才是吓到孩子。”

南平王被这母女两个人弄的有些无措,再看看心爱的长女,站在地上只是不住的擦拭眼泪。擦拭过后抬起眼睛来看看父亲,与父亲眼光对上,朱宣轻抬下颔对着房外,那意思你还是出去吧。

以为自己是父母亲之间一棵忘忧草的端慧郡主哪里舍得出去,母亲泪涟涟,这原因还没有找到。母亲这样哭,原因一定在父亲。因为他在家里说一不二,所以一切原因都应该是父亲的才是。

门帘轻响中,福慧郡主笑嘻嘻蹒跚走进来,刚对着房中父母亲仰起小脸儿来。朱宣对着福慧身后的丫头和奶妈冷下脸来轻声斥责:“带郡主外面玩去,都出去。”

这句话说出来,福慧郡主是小着呢,被奶妈抱出去只是在怀里拧着,端慧郡主就要生气了,父亲只是赶我们,等他哄不好母亲,看看谁还来帮他。这就赌上气的端慧郡主快步出房门,

看着福慧还在奶妈怀里拧着发脾气,只是“嗯”着要往房中去。

“姐姐抱你,”端慧郡主抱过福慧来,带她出去看花骨朵儿看新发的绿叶,在秋千上坐着玩,福慧郡主这才不闹。嘟起嘴的端慧郡主也不回小花厅上去,只是不时往房中看着,打算有什么动静还是要进去才行。

要不要快马请哥哥们回来,端慧郡主竖起耳朵来听的同时,一直在想这件事情。

房中一对夫妻相抱在一起,朱宣柔声在妙姐儿呢喃:“记着呢是不是,就放不下来,以前不是装的停当,原来都是假的。”

抽泣的妙姐儿这就要破涕为笑,人缩在朱宣怀中只是不说话,手指随意地抚摸着朱宣的衣服,停上一会儿再轻轻抽泣起来。

春深这就到了房中,南平王抱着妻子在她发上轻轻吻上几下,两个人心中都涌出来深情。以前又如何?何必记以前?正在情深之中,外面有急步的脚步声传来。

朱宣是无奈:“端慧这个好女儿。”听着外面丫头们回话:“闵将军和胖倌儿来了。”端慧郡主快如霹雳弦惊,这就把哥哥和弟弟都找了来。

“滚”房中传来这样一个字,朱闵和胖倌儿都吃了一惊。朱宣和妙姐儿侧耳倾听着外面是端慧的低低解释声:“看看,父母亲在生气呢。”父亲对孩子几曾用过这个字,闵将军在军中是听过,端慧郡主是第一次听。虽然乍起来父亲语中没有盛怒的样子,可这个“滚”字一般是人盛怒中才会脱口说出来的话。

胖倌儿在家里怕的就少,再听过姐姐这样说,这就上前一步打帘进了来。朱闵也跟着进来,兄弟两个人站在那里,对着榻上坐在一起的父母亲愣了一下。再回过头来看看身后跟进来的端慧郡主,这哪里象是吵架的样子。

母亲贴坐在父亲怀里,当着孩子们的面有些不好意思,可是父亲不放她起来,双臂把母亲圈在自己怀中,看着孩子们的眼光才是严厉和不悦的:“出去。”

这情景实在有些滑稽,刚才哭泣泣的妙姐儿听着表哥这象是发怒的声音里其实是无奈,忍不住轻轻一笑,用手掩住了口。

三个孩子面面相觑,端慧郡主怀中的福慧在外面玩的正好,用手指着外面对姐姐只是道:“走,走,”朱闵是最先反应过来的,赶快伸手接过福慧往外面走:“出去玩。”

丫头们打起来门帘,闵将军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再回身来喊着愣在当地的端慧郡主,低声道:“出来。”端慧郡主这一会儿听的最多的就是这几字:“出来”或是“出去”,她最辛苦,总听这几个字,也觉得委屈,跟出来在廊下对着朱闵低低在解释:“刚才母亲哭来着,端慧也哭了。”力证自己没有说假话。

朱闵抱着福慧看着妹妹面上的泪痕,心里知道她说的不会错,刚才进去母亲也是泪眼儿,痛哭过后不是一会儿半会儿就能让人看着不似泪眼的。

心中猜测的朱闵先安慰妹妹:“你做的很对,以后再有这样事情,还是照今个儿这样办理。”腾出来一只手臂取出丝巾来给妹妹擦擦腮边泪痕,朱闵在心里飞快地想着是什么原因。父亲疼爱母亲甚于京中其它人家,母亲向来体贴父亲,爱他至深,如果有事情只能是一件。

一向温文尔雅的朱闵在心中冷笑一声,我父亲身边只有我母亲一个人,我父亲协理兵部,手握雄兵,我父亲样样都好,看中的人是不少吧。哪怕是外面春风一渡,有这样想头的人也不会在少数。

双胞胎可以互相明白对方心思,朱闵在心中冷笑腹诽,端慧郡主这就明白,兄妹两个人看上一看都露出微笑来,朱闵拍一拍指着院子里喊“走”的福慧,再对着端慧含笑道:“外面的事情你不要管,有我呢,你只在家里看着父亲陪着母亲就行。”

这样交待过,胖倌儿还在里面,朱闵只说一句:“胖倌儿还不出来,”胖倌儿不怕父亲打,也不怕父亲骂。得父亲哥哥姐姐掰着手指头适在点子上说才行。这一对双胞胎轻轻又进来,在里间的门帘处往房中看。

胖倌儿才不出去,他分明看到母亲面上有泪水。朱闵出去了,胖倌儿则是来到榻前,伸出手指欲在母亲面上抹一下泪水,那胖手指头就被父亲挡开了,朱宣看着儿子那手上还有些泥:“你又整你的葫芦地去了吧,去玩吧。记着,别输给你齐伯父。”

一个蝈蝈葫芦,武昌侯和胖倌儿又争上了,两个人各自在家里开了一小片地,请了会种葫芦的人来,还请了会做蝈蝈葫芦的人在家里,这两个闲人拼上了。

朱宣让儿子走,胖倌儿也不走,把自己手指头顺手在衣上擦一擦,再挤到母亲身前坐下来,越来她的肩膀问父亲:“您把母亲弄哭了?”

“是啊,你不听话,我打你母亲呢。”朱宣对着这一群混孩子不知道说什么好。胖倌儿揉揉脑袋:“胖倌儿最近很听话。”再加上一句:“到了军中也听话。”

妙姐儿忍不住笑了一声,抚着儿子的胖脑袋端详一下,对着朱宣道:“表哥看看,胖倌儿象是瘦了些。”

“他长大了,人结实了,哪里是瘦了。”朱宣觉得这不是一样。跟老子比,他还是胖。妙姐儿摇头,扳着儿子面庞再看一看,这就满心喜悦:“胖倌儿啊,你瘦多了。”做母亲的看到儿子瘦了,这就开心的不行。

朱宣这才取出丝帕来再扳着妙姐儿面庞给她擦擦,长长出一口气道:“你这个爱哭的毛病儿的,看来是要带一辈子。”

胖倌儿在房中硬是蹭了一会儿才出来,出来是得意洋洋告诉在廊下候着的哥哥和姐姐:“胖倌儿把母亲哄好了。”

“你有这本事?”端慧郡主一听就不相信:“分明是我陪着哭呢,这才好的。”胖倌儿不管不顾也不听,走下台阶才笑嘻嘻回头来道:“以后有事情,记得早些找我。”哄好父母亲的胖倌儿在春风中离去,身后是有些看傻了眼的端慧郡主。

端慧郡主只是不信:“他哄好的,他能哄好?”朱闵只是忍笑:“我抱着福慧玩一会儿去。”也走开了。

这一件事情小郡主调停有方,只是一点儿功劳也没有居成,全被胖倌儿揽了去。父母亲好了,气呼呼的人变成端慧郡主。想不明白这和胖倌儿有什么关系。

朱闵抱着福慧郡主在外面只站了一时,看到自己的小厮就过来两次,两次都是有人请,一次是同榜高中的一位陈措,一位是太子的门客魏举。“我一会儿回去再说吧,”朱闵只是淡淡,带着福慧又转了一会儿才把她送回房中,问一声父亲从刚才就一直在,朱闵不觉得端慧大惊小怪,听到这话不过是觉得暂时无事罢了。

这事情要不要写信给哥哥们,兄弟之间也互通声气。朱闵随即就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现在是我在京里不是吗?大哥在军中威名愈重,让朱闵很是羡慕,可是京里也如战场上一样,这话朱宣说过,朱闵也越来越发觉是这样。

世事练达即学问,人情往来即战场,朱闵决定修书一封,这信还是要写的,主意还是要讨的,兄弟相帮这是应该的,不过此时在京里担承起一切的,只能是自己。想到这里,闵将军有些骄傲,我要做点儿事情出来,等哥哥们回来,让他们也翘一下拇指。

房中几张贴子,天天都有。同榜中的人,京里的世交,新贵权贵们,闵将军决定今天去两处,先去陈措那里再去太子门客处。如果是以前可能是不会这样赶,可是今天就不一样,闵将军命人取衣服来换,不仅今天不一样,以后也不一样。

换过衣服的朱闵从小花厅上经过,再去安慰妹妹端慧。一身新衣服的朱闵飘然上了台阶,看着妹妹在黄昏将暮中若有所思,朱闵也有些心疼,觉得自己是到该明白的时候了。

端慧的心思不用说朱闵完全明白,父亲对端慧是宠爱多多,这是建立在父母亲恩爱的情况下。亲戚之间世交之间,庶子女争斗的事情家家都有,只有自己家里没有,兄弟姐妹之间也争宠争东西来着,可总是自己的手足。

“端慧,与我同榜的陈措请了我几次,我今天应邀,你不用担心,我今天回来的晚,再去魏大夫那里坐一坐。”朱闵对着妹妹格外爱怜,不过是因为他更明白心事。

端慧郡主也能想起来:“那个陈进士的姐姐小陈夫人是和江阴侯夫人常在一起的那一个,长公主宴请的时候,她还往父亲身边去过。”朱闵含笑:“我知道。”

暮色中的这一对兄妹彼此明白心事,都是互相笑看一眼,端慧郡主道:“你去吧,少吃酒,父亲才让人来说过晚上备酒,要和母亲小酌,却不要我们去。”说到这里就扁扁嘴。朱闵笑容满面道:“那你应该高兴才是,你要人陪,陪胖倌儿去吧。”

这样交待过,朱闵才往门外出来,从小厮手中带上马,从正门前过的时候再看一眼“南平王府”这四个大字,夕阳中闵将军含笑,不是还有我,妖精神鬼的,要先过了我这一关才是。

妙姐儿和朱宣重提夫妻旧事,引起来孩子们的一场新的担忧,当事人自己这一会儿晚风中小酌,是全然不会想到。

几天后晚风中,星辰上夜空,武昌侯世子齐文昊才从宫中出来,在宫中上马,先遇到家里母亲派来的一个人:“长公主请世子爷接郡主一起回来。”

微皱眉的齐文昊问出来:“康宁今天又在哪里?”听到又在安宁公主处,齐文昊更是不悦,一带马道:“走。”

安宁公主订下来亲事,新赏了一处院子,齐文昊还是第一次去,只是知道一个地点,这就让家人找着过去。

长街上人多处带马慢行,齐文昊想想刚才宫中面见皇上,他对自己道:“你领一道密旨,在八皇子以前,先往粮道上看看去。”这样一想,齐文昊就觉得热血沸腾,自己从小到大,只是随着父亲往南边儿去看过端慧,再就没有出京过。

舅兄们都在军中,每每一回来说起话来,见闻愈加广博,让齐文昊有些艳羡,可是父母在,不远游,这是一个先贤的道理,这位世子当然是说不出来往外面去的话,再说端慧还在京中,今年就要成亲。

皇帝在宫中满面微笑:“你可轻身前往,速去速回,不妨碍你成亲事。”一想到就在成亲,齐文昊还是高兴的,等我回来,差使也办妥,亲事也可以成。眼前人流这就少了许多,家人回身看一眼小侯爷,正在想心事的齐文昊也没有耽误这一会儿,这就道:“咱们快些。”

主仆打马往安宁公主的房子而去。在院外下马,已经是深夜,天上繁星点点星光即是灯光,照亮脚下路径,一个仆从打一盏灯笼引着齐文昊往后面走:“公主和郡主在后面赏月呢。”

齐文昊不喜欢安宁公主,是看出来她喜欢三舅兄以后的事情。想想八皇子奉命出巡,自己领密旨走在他前面,这里面的干系就是说不得。自小儿生长在这样的家庭中,谨慎是最重要的。

此时往后院里去的齐文昊听到后院中却是悄无声息,有些奇怪地道:“郡主真的是在后面吗?”康宁在的地方这么安静,要知道康宁郡主和安宁公主在哪里,都是飞鸟走兽都不能安生。

后院门是一个月洞门,守着两个大些的丫头,却是安宁公主的丫头,认识小侯爷的人。齐文昊这就问出来:“在后面做什么?”到了这里,里面还是鸦雀无声,透着古怪。

丫头们双双行礼,却说不出来什么,只是悄声道:“公主交待到此噤声。”齐文昊有些火上来了,两个会捣蛋的人,紧闭后院门在这里,不知道在作什么。

“让开,我进去看看。”小侯爷这就有脾气了,丫头们不敢说什么,打开门放齐文昊进去。里面却是一个不小的院子,亭台阁榭间隔玲珑,走到后院墙处,才看到水榭上坐着掩口窃笑的康宁郡主和安宁公主。

院墙下面却是人不少,一个人面对着院墙,声音曼妙在和墙外面说话,这人的声音真是动听,可是齐文昊却把这个人认了出来,这是京里有名的优伶,素以声音曼妙而闻名。看到康宁笑成这个样子,墙外面是谁也就可以猜得出来。

没有看到哥哥来的康宁郡主小声嘻笑着,命院墙下面的丫头们:“再送些香气过去。”一个丫头手里高捧着香粉,两个丫头一起用扇子把这香气送过墙去。齐文昊鼻子快气歪了,看着安宁公主笑盈盈注目这一切,小侯爷这就要来脾气,真真的是胡闹。

齐文昊还没有过去,先听到几声惊呼,院墙上跳上来一个人,青衣飘飘在月下有如仙人,正是临风一株玉树朱闵。

康宁郡主和安宁公主算计好闵将军从这里过的时候,弄的这香气和曼妙女声在这里作弄他。为毅将军狠狠捉弄过一回的朱闵是不会再上这个当,院墙虽然为高,站在马上这就能上来。此时站在院墙上的朱闵看着惊慌失措的康宁郡主,倒没有动怒,只是微微一笑对着那慌乱调侃道:“康宁儿,你说话比他要中听的多,何必要别人来说。”

“哇呀,”康宁郡主这才从惊呆中明白过来,先就是一句:“快跑。”转身看看哥哥,一溜小跑没有形象地跑到齐文昊身后,从哥哥后面露出头来:“他又要打人了。”

朱闵是没有想起来,只觉得康宁逗我,我也吓吓她,指着院墙高是不是,一样能跳上来。看到康宁吓到这个样子,朱闵从墙头上一跃而下,缓步走过来对着齐文昊道:“妹夫还是让开些。”

“哥哥,让他回家去,他欺负我,我就让太后抓他宫里去。”康宁郡主紧紧躲在哥哥身后,作弄是一回事情,跳进院子里就不好玩了。

觉得头疼的齐文昊从身后把妹妹拎出来,看也不看安宁公主,只是教训自己妹妹:“这馊主意是谁出的,你如何有这样坏主意,让人教的歪主意多多,今儿这又是为什么?”

“你问他,”康宁郡主很是有理地对着朱闵瞪一眼,在接触朱闵眼光以后赶快转开来,对着齐文昊放声大哭:“他不好,他欺负我,他天天欺负我。”

落一个天天欺负名儿的朱闵这几天是没有做什么,父母亲无端又来上一出,做儿子的忙于家事还来不及,还有心情欺负康宁,再说一直是康宁不好。对着哭哭啼啼的康宁,朱闵似笑非笑走过来,一伸手就把康宁从齐文昊手里抓过来,拎着她往树后面走。

“哥哥,哇,哥哥,”康宁郡主的大哭声中,安宁公主看着齐文昊和朱闵动上了手,齐文昊当然是不敌。朱闵于是继续拎着康宁郡主往树后走。两个人转到树后,就传来康宁郡主的哇哇大哭声:“不要,你是坏人,你是坏蛋,让太后把你抓到宫里去。”

揉着自己被弄痛的手腕,齐文昊吐一口长气看着树后面重新走出来两个人,朱闵施施然悠闲状拎着哭成泪人儿的康宁郡主出来,把她交到齐文昊的手上,而且笑容可掬:“我赶着回家去,请妹夫回去代我转呈岳父母,明天我再登门向岳父母赔罪去。”

“你,”齐文昊把康宁重新塞到朱闵手里:“你自己打的,自己回去对我父母亲说去。还有,”小侯爷竖起一根手指在朱闵的胸前点几点:“我是你大哥,这不是在岳父母面前,我就是你大哥,不是你妹夫。”说完以后,齐文昊皱眉揉着手:“我的手痛死了,我去找岳母去。”转身就往外面走,不想再收拾眼前这个摊子。

小侯爷真生气了,康宁也有跟的人,胡闹以后自己担着去。这大半夜里我不得休息,就在这里看这样小孩子事情。他走出门来上了马,身后朱闵拎着康宁也出来,把康宁拎到马车里,朱闵也上马跟在齐文昊身后,一心一意地讨好一下。

“妹夫,哦,大哥,”收到齐文昊瞪视的眼光以后,朱闵赶快改口,自己先笑起来:“拗口的不行。文昊,今天这事情你看的清楚,又是康宁在胡闹不是,”闵将军在马上殷勤地伸出手来:“弄伤了你那里,让我看看。”不领情的齐文昊一甩手,转身怒声道:“那你也不能总打她吧。”随着这一声,马车里的康宁郡主哇啦哇啦地哭的就更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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