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人说的话让妙姐儿惊奇一下:“是亲家老爷顾大人在书房里。”与朱宣多年夫妻可以说是较为了解的妙姐儿听过以后就不说话。顾冰晶和雪慧两个人一起动心思,朱宣从来表现的象是他不放在心上。战场上哗变的人都见过多少,那张二毛又升了职级,平时打交道的人这样的人也多如牛毛。
可是妙姐儿和小王爷们都是心里明白,父亲不会喜欢,只会一直放在心里。现在这就要揭破了,妙姐儿没有问也可以猜出来,保不齐是朱宣请的顾大人上门,不然的话怎么就这么巧。
书房中一对亲家谈话已近尾声,两个人都是面色肃然,朱宣冷冷淡淡:“媳妇是我家的人,不过等我来说话,大家都不好看。”
顾大人从书房里出来以后,在心里觉得长女同她母亲一样都是不聪明的人。这就打马回家去,径直往顾夫人房中来。
正在筹备午饭的顾夫人倒是欢欢喜喜迎上来:“老爷回来的正好,这就可以用午饭了。”顾大人只是不管不顾地往房里走,坐下来时听到“哒”地一声,这才注意手里的马鞭子还在自己手里,人是有些气糊涂了。
他听了朱宣的话,气成这样的。顾大人把马鞭子往地下狠狠地一扔,把顾夫人又吓了一跳,也不悦地道:“到我房里来就是生气的不成?”
顾大人抛出来的话把顾夫人也气到了,顾大人道:“你自己找气生也罢了,把我也扯进去了。再就是一句:“你生的好女儿。”
“我女儿当然好,不好能嫁给小王爷,人都说闵将军生的好,我看还是女婿生的好。”顾夫人这就不冷不热抛一句过来,这亲事还是我自己弄到手的。
顾大人再来一句:“你招的好女婿。”顾夫人手抚一下额角贴的一小块膏药,因贴近发际,倒不大容易看的出来,转是笑容可掬来气顾大人:“可不是好女婿,战场上也想着我有头疼的毛病儿,给我寻了这土方子来,这是心里有我。”
女婿不止一个,顾冰雪也是今年成的亲,顾夫人来问顾大人:“您那老寒腿,一到冬天腿就疼,是哪一个女婿为你想着找医生来看的。”反正你别的女婿是没有毅将军跑的快。
顾大人叹气道:“糊涂无知的****,”这话听的顾夫人大怒,只觉得心底里一口气就此堵住,她冷笑道:“老爷说的是,****不糊涂无知,可怎么由着别人哄呢。”年青的时候多少哄人的话儿,到如此都是空谈。这是每一家夫妻都有的事情。
对着顾夫人的冷笑,顾大人觉得可笑:“你只哄人去,哄不来把我也带的一身不是,你倒来脾气了,你不要对着我只是说,你有这些话对着你那好亲家说去吧。”
顾夫人故作不明白:“我有好些个亲家呢,嫁出去三个女儿,娶了一房媳妇,老爷说的是哪一个亲家。”
“你亲生女儿的公公,你的好亲家,他今天让人请了我去,你想听听他说的是什么不想?”顾大人回想起来就来气,我这是嫁女儿,还是找气生。
顾夫人这才稍稍正色些:“你说我听着呢,刚给他生一个大胖孙子,他生的哪门子的气。”顾大人这就把朱宣的话一一地学出来:“现在人证,两个陪嫁的丫头挑唆的话句句都在那里,王爷对我说,不必亲家费心想着我孙子怎么安置,嫁到我家就是我家的人,生下来孙子也是我的。我还没有老糊涂,由不得别人来插一脚。”
边说边看着顾夫人惊在当地的顾大人有些得意上来:“你还有何可抵赖的,然后说你生的好女儿,是哪里待的不好,月子里自己不知道保养,成日价哭,王爷说他不明白哭为何来,才特意请了我去,让我说出来哪一些不好,他说哭坏了身子,也是他家的人。”
窗户纸一下子捅开,顾夫人一想到毅将军并没有收到那封信,依然是嘴硬的:“那你应该问他才是,女儿现是他家的人,待的好为什么还要哭,难道她自己不知道保养,再说了丫头们挑唆,女儿并没听不是,丫头们说一声屋顶子塌了,难道也能塌了不成,不好只管责罚就是,这又关你我何事,好没道理的人。”
“嘿嘿”两声的顾大人觉得夫人应该是个女诸葛,不过只差一点,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诸葛亮肯定不是这样的。顾大人把这“棺材”就亮出来:“他这话把我羞的不行,象是他家里以后不和,都是我教的女儿不好。他手里有一封你给我安的铁证,还好他今天并没有拿出来,”现在冷笑的换了顾大人:“夫人,你以我的名义给女婿写的那封信,你还记得里面写的是什么吗?”
大惊失色的顾夫人对那信中内容也记不大清楚了,这就回想一下:“不过是问孩子生下来以后的事情,这信,”顾夫人惊的有些口吃:“信,信,难道不是别人伪造的,挑拨父子关系的也有?”
成亲到今年,顾大人觉得夫人真的口舌可追苏秦,不过再好的口舌也不管用:“那信是你的好女婿从军中呈给他父亲的,他哄你说他没收到,糊涂无知****,你居然也相信。”顾大人越想越生气:“真是岂有此理,择嗣当择贤,他早早的订下来世子之子他也不怕后悔,一个取名贤,一个取名防,他在防备谁?”
走到门口的顾大人回身一脚又踏进门里来,对着顾夫人是余怒尚在:“你吃过饭就去劝劝你的好女儿,让她不是说得出口的理由不要再哭了,哭坏了身子是自己的。”这就拂袖而去,嘴里再说一句:“糊涂无知****,真真可气也。”
惊的不行的顾夫人过了一会儿才慢慢稳住身子,想想顾大人的话,毅将军一向孝顺,顾夫人怎么也不相信他能干得出来这件事情。。。。。。
上午毅将军在房中发作过,公公过来把婆婆也说了一句,顾冰晶在锦帐里当然是又哭了一会儿。自此有些怕见到毅将军,好在毅将军先往母亲房中去,再就出去了。就没有进来。
睡一觉起来的顾冰晶看看房中服侍的丫头,没有一个是自己的陪嫁丫头,除了百合还有一个,也被撵到房外不许进来。
哪一家做媳妇的陪嫁人落到这样的待遇,顾冰晶只是灰心的不行,正灰心的时候,外面人问说,亲家夫人来了。顾夫人这就进来。
先看到的就是顾冰晶睡在枕上,眼红肿着是有泪痕,用一个丝帕掩住口,看到母亲先就泪下不止,顾夫人在床前坐下来也是落泪:“我的儿,你快别哭了。你,”顾夫人自己哭起来:“你这是为着什么而哭?”
身后跟来的一个媳妇子劝道:“夫人快别哭才是,老爷让夫人来看,原是劝着的,姑奶奶哭坏了身子,心里疼的还是夫人。”
顾冰晶这才注意到这个媳妇子却不是跟顾夫人的人,却是顾大人的奶**媳妇,这是顾大人催着顾夫人下午来看,让这媳妇子跟着来的。就怕这母女两个人一见面,只怕要一起撞天屈。跟来一个人也就有劝的人。
“我自明白,要你说话,”顾夫人吃了顾大人好些话,把气出在这媳妇子身上,再拉住顾冰晶的双手含泪道:“我的儿,你父亲为你吃了你公公好些话,你再不要哭了,哭坏了身子是自己的,你现在有儿子了,你好好养着才是,气坏了自己,高兴的是哪些人。”
顾冰晶的眼泪就此止住,急忙问道:“是什么话?”顾夫人叹气道:“不说也罢,只是你别哭了,确定照料上也对你不错,比别人家里强好些呢,你做媳妇的人,只是哭,公婆心里当然是不舒服。”
只是拉着顾夫人手追问的顾冰晶只是要听:“是什么话,是为着上午的事情?”这话一说出来,顾夫人也要追问女儿:“上午有什么事情?”这房里母女两个人一起只是追问对方:“是什么事情?”
晴月和晴彩坐在外间只是互相看着,这顾家能出来春轻和闲筝那样的丫头,可想而知这位夫人管家与我们家里是不一样的,这位夫人其人也是有些糊涂的,来到就招人哭,她也不想着现在是在月子里。
好不容易房中一阵说话声,顾夫人和顾冰晶把话都说清楚了,两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是吃惊的无可奈何。
顾冰晶吃惊于公公早就知道,那今天上午不让婆婆管这房里的事情,是不是公公让毅将军发作在房里,至少毅将军在家人和妻子面前,他只向着家人。
惊骇的顾夫人觉得这事情象是怎么都不对,自己的这一封信被朱宣拿住了理。这信打开来看字面是没有什么,可是只怕拉一个亲戚来都看的明白这是争嗣之意,不是要写出来这两个字人才能明白。
然后就是两个丫头,顾冰晶想想又要伤心:“母亲带了去吧,母亲去找我婆婆,她还能护一些儿,她心最软,上午才听到这样折磨丫头她动了怒,就算是她,”顾冰晶想一想婆婆当然是听公公的,不过顾冰晶还是寄上几分的希望:“就算是她也对我不中意,也应该是怜惜的人才是。”妙姐儿一向就是怜惜人的一个人。
顾夫人觉得女儿傻,就算是可以带走也不相信王爷这样数落顾大人,亲家母还和王爷对着呛。再说也不能带:“你父亲说,这两个丫头就是王府里送回去,也是打死。而且他不让我带,陪出来的丫头,又犯了错,我可怎么张得出口对你婆婆说。就是带回去也是没命了。”顾夫人这就又哭起来,引的顾冰晶也哭起来。
房外丫头们回话道:“太夫人房里刘妈妈来了。”刘妈妈已经是老态龙钟,不过说话还是清楚的。进来就是气派不一样,满是皱纹的脸上堆起笑来:“太夫人让我来送东西呢,说亲家太太来了我才进来行个礼儿。有句话儿我要说了,亲家太太也是上年纪的人,就是夫人哭泣也是不允许的,怎么倒陪着哭起来了,这就不应该了,这就不应该了呀。”
顾夫人平白被刘妈妈又是一顿说,这气只能堆在心里,太夫人房中的一位妈妈,一看就是上了年纪嘴碎的人,顾夫人只能道:“你说的是,我几天没有见她,我高兴的。”再对女儿道:“你也不许哭了,不过就是几天没来,看你高兴的这个劲儿。”
刘妈妈犹是口中说着:“夫人是明白人,小王爷有不好,往王妃面前太夫人面前说去。。。。。。”这样说着才慢慢走出去。
看着这样一位上了年纪的妈妈来罗嗦,顾家跟来的人也要提醒一下顾夫人,顾夫人此时之灰心比着顾冰晶刚才之灰心更甚,她拭了泪也不许顾冰晶再哭,只是还有些含悲:“可怜两个丫头,可怜我的儿,”顾夫人在心里想,这才有了孩子就不得丈夫欢心,这真是一件让人伤心的事情。
正想着不得欢心,毅将军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是岳母来了,”然后是打门帘子的声音,毅将军笑容满面进了来,顾夫人一看到自己的好女婿,立即怒容满面:“你还认得我是岳母?”只是想着那封信,顾夫人这就要来火。
行礼的毅将军道:“小婿有几个胆子,敢怠慢岳母,”直起身来往顾冰晶脸上看一看,毅将军往房外相请顾夫人:“岳母与冰晶几天没见,这就喜泪不断,只是妈妈们冰晶不能哭才是,请岳母房外坐一会儿才是。”
“我是要往外面坐去,我有话要问你,你跟我来。”顾夫人怒气冲冲往外面去,身后是顾冰晶无奈地喊了一声:“母亲,”母亲不管不顾只是要发作毅将军,顾冰晶这两天是明白不少,毅将军转过脸儿来要找人出气。
倚着枕头在锦帐中的顾冰晶侧耳听着外面声音,毅将军就差冲着自己发脾气了,想来出了月子,他也能干得出来。
房外的顾夫人胸中有气冲牛斗之气,对着跪在面前一脸笑容的毅将军道:“你还好意思笑,你是什么意思,你说清楚道明白来。”
毅将军依然是笑容不改道:“岳母是让我说实话呢,还是说不实的话?”顾夫人也大怒了:“实话又是如何,不实又是如何?”顾冰晶听着母亲这样的怒声,更是暗暗着急。到这个时候,顾冰晶心里才闪过一句话来,丈夫那笑嘻嘻的一张脸,对上他这两天的动作,可算是一个笑面虎了。
外面毅将军从容不迫地对着顾夫人道:“说实话呢,就是冰晶产下一子,念她辛苦,我不在京里相伴也有责任,以前的事情这就丢开,我父亲对我兄弟四人有言在先,兄弟相争提头去见。
小婿不愿提头见父亲,以后冰晶再有糊涂心思,只能寻几位不糊涂的人了。”
顾冰晶在房中听着,颇为痛苦地伏在枕上,这是坐月子吗?顾夫人咬着银牙道:“你。。。。。。。”毅将军再道:“刚才所说句句属实,岳母要说不实的话。。。。。。”桌子上“啪”一声响,顾夫人拍案而起,手指着毅将军:“你,你。。。。。。”
“母亲,”顾冰晶扶着丫头的手,从房中走出来,痛苦地道:“您,还是回去吧,改日再来看我才是。”
顾夫人和毅将军一起道:“谁让你起来的,快进去。”顾夫人只是可怜女儿出来相劝,毅将军虽然是跪在岳母面前,却是喝斥丫头:“糊涂东西,谁让你们扶出来的。”气势相较之下,这不是顾夫人的家,当然她是没有气势。
只是站着的顾冰晶对顾夫人道:“母亲您回去,我才进去。”站起来也很是难过的顾夫人怒目看着毅将军,再看看披衣起来的顾冰晶杨柳枝儿一样的身子,指着毅将军怒骂一声:“你这是逼我女儿的命了,我怎么找了你这样的女婿?”
这就转身带着人匆匆而去,毅将军送出院外,一面在道:“岳母息怒才是,并没有对她半点儿不好。”院门外走来一个人,却是沈王妃相请的人:“听说亲家太太到了,王妃说看过二夫人,请房里坐坐才是。”
“我要家去,改日再来拜会吧。”顾夫人又气又恼,本来是来劝人的,这下子变成火上浇油,她此时心情也确定无法去见亲家母,这就回一句就带着人走开。
房中的顾冰晶重回到帐中睡着,有心要哭,又怕毅将军一会儿进来不依,正想着,毅将军走进来,命丫头们都出去,房中只余下夫妻两个人人。
只是一个人面对毅将军的顾冰晶有些胆怯的,她只垂下眼帘听毅将军坐在床前说话。毅将军长长吁一口气,语重心长:“家里哪一点儿对你不好,你坐月子这样哭,让人知道是说你不好,还是说家里人不好?”
顾冰晶到此时,只是低低地“嗯”一声,表示听到了。毅将军再接着道:“以前事情这就不究,以后再有,你自己想去。打了你的丫头你就慌了,我还没打你呢,你哭什么。”然后想想也很生气的毅将军冷冷道:“今天我给你立规矩,以后有什么事情,不许往母亲面前告状去,不许往岳父母面前学去,你有什么糊涂心思,先来对我说,我不怪你。再只是乱商议,我知道了是不依的。”
眼泪重新涌出来的顾冰晶带着哭腔“嗯”了一声,毅将军伸出手臂把她抱入怀中,揉着怀里香软的身子低声道:“别哭了,是我不在你身边,我要是在你身边,只怕又好些。”
这就痛哭的顾冰晶搂着毅将军的脖子,失声哭起来。房中响起来防哥儿的哇哇大哭声,这哭声才把母亲的哭声给盖下去。奶妈丫头一起过来检视着,却原来是溺了。
在房中的妙姐儿接到人回话,说顾夫人发怒就此离去。端慧郡主怪母亲:“知道在生气,还请她作什么?”
“礼多人不怪不是,”妙姐儿对着女儿这样说一句,扶一下怀里的福慧,此时带着两个女儿在房里吃西瓜,看着福慧抱着一块西瓜啃的汁水滴在自己身上,取出丝帕来给福慧擦一擦满是西瓜水的小脸,再看看衣服笑一笑:“这衣服染了只怕不能洗。”
福慧郡主抬起头象是听明白了一样一笑,丢下手中这块,又取了一块坐在母亲怀里吃起来,依然就是不抬脑袋吃的汁水往下滴。看的端慧郡主骇然:“我小时候,也是这样子吗?”福慧把头上的钗环也摇的歪了,晃着小脑袋啃的很是欢快。只是姐姐被她吓到了。
“你小时候才不这样,你小时候只滴你父亲身上。”妙姐儿这就要说女儿一句了,不是想母亲也想父亲。端慧郡主只是对着福慧看,格格笑起来:“妈你看,福慧居然会吐瓜子儿呢。”
一个黑黑的西瓜子儿吐在地上,福慧郡主找到一个好玩地事情,从嘴里又是一个吐得远些,妙姐儿看着皱眉:“不许吐这么远,”展开手掌来接那小嘴里的西瓜子儿,福慧郡主躲猫猫一样摇摇头,再用力一吐,吐到一旁的地上,这才仰起脸来一笑,脸上又是汁水淋漓。
“你父亲呀,”妙姐儿想想朱宣不让自己管儿子的事情,对着端慧郡主刚这样说一句,再就道:“对你说也没有用。”
端慧郡主只是笑:“没用母亲说说也有人听不是,不过我也觉得母亲不要管。母亲又不是那恶婆婆,我们家里也没有恶大姑子恶小姑子,只是哭什么。”妙姐儿哼一声:“真是你父亲的女儿。”
然后再来回端慧郡主:“雪慧是下个月要进京呢,你先把房子收拾好了吧,都是为着你成亲,慌里慌忙的往京里赶,唉,我对你大哥说,贤哥儿小呢,虽说是坐船,还是不来的好。你大哥必不依,说你成亲 ,雪慧要到才是。”
“这事儿也怪我,她为什么要赶在这个时候生孩子呢。”端慧郡主这话又招来母亲的一个白眼儿,端慧郡主让母亲不必白眼儿自己:“母亲只看着福慧吧,看看这榻前,这一会儿吐的都是瓜子儿。”
福慧郡主以此为乐,不吃西瓜只咬下来吐瓜子儿,吐过了就自己笑,妙姐儿跟在后面对女儿擦,把西瓜从她小手上拿下来,再命丫头们打水来:“给郡主洗一洗去,看看这一身衣服跟西瓜汁子里面拧出来的一样。”
晚上告诉朱宣,是朱宣夜里回来以后:“你女儿学会新的淘气了。”朱宣不紧不慢地回答道:“跟着你,都是长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