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七章,云涌(十七)
齐文昊回家里来是要问一件事情,面对父母的愤怒,成亲不久的小侯爷更觉得痛苦,想想胖倌儿都不和我好了。胖倌儿刚才那要打人的样子,让齐文昊心中难受堪比端慧要离京。这事情与我无关,一天不解决,岳父和舅兄们一天对我是冷眼。
生气的长公主她也坐不住了,在房中来回踱步,银牙咬的就快格格作响;武昌侯一直沉着脸坐着,只是不说话。
“母亲,先帮我拿个主意,岳母虽病不甚严重,我要如何回太后的话才好?”要是如实回话,郑太后会认为在对着找别扭呢,齐文昊没有先进宫回话,而是先回了家看一看父亲母亲会不会有一个人在家,就是帮着出主意回这件事情。
长公主也阴沉着面庞,过了一会儿才缓缓道:“如实回答吧。”这提不起来精神的声音让齐文昊更是心中一痛,对母亲道:“如实回话端慧侍疾,太后会不会怪罪岳父一家?”
武昌侯哼了一声:“难道你要等端慧离京,再如实回答不成?”一直沉默在生气的武昌侯开了口:“你是能说服你岳父留下端慧,还是能让太后收回成命?”往妻子那里看一眼,武昌侯也觉丧气:“看看你母亲,都让撵回来了。”
“去吧,去告诉太后,你岳母生病思家,要离京去。”长公主的声音更显无力:“你岳父离京是前两天就宫中呈过的,这。。。。。。”高阳公主顿了一下:“也算不是有意为之吧。”
齐文昊面上两行泪水流下来:“母亲,我和端慧不是孔雀东南飞,我们不是。”高阳公主听了只觉得伤心,想一想朱宣这个人实在可恨,这一次与母后抗上,长公主苦笑,在中间斡旋的人,又将是我。
长公主挥手命儿子去宫中回话,自己还是踱步来去。那修长的身影从武昌侯眼前过一次再过一次,武昌侯不耐烦:“你坐着安生一会儿吧。”
“不然,你去一趟?”高阳公主试探性地问一问武昌侯,武昌侯脸色就更难看,断然地道:“不去”这话把高阳公主先顶了一下,然后武昌侯才恨恨地道:“他能狠心做到让小夫妻分离,我就能做到不上他的门。”
高阳公主也接着骂朱宣:“我房中还有两个人呢,怎么她女儿房里就不能有人。”长公主很想说一句:“接旨,把人留下来,夫妻分离就分离吧。”想想说这话也不是办法,高阳公主再次扼腕状在房中走来走去,不时武昌侯要不耐烦一下:“坐下来,你坐下来。”
往宫中去的齐文昊进宫门以前主意也拿定了,少年人情热之时,有如顾夫人抱怨顾大人时所说:年青时会许诸般愿。不过齐文昊不打算许愿,他决定身体力行,说过就做到。
打定主意进宫门,小侯爷来见郑太后回话。郑太后正在看奏折,看到齐文昊进来,慢条斯理地问道:“你岳母病的如何?”
“岳母伤于风寒,上年纪的人又犯了心口痛,她是南边人,思归故里。岳父辞归已经递了折了。只是端慧要侍疾随去,让孙子心中只是不舍。”齐文昊已经是不着急,从容地回了话。
“啪”地一声,郑太后把手中奏折放下来,对着齐文昊坦然的面色看一看,这才道:“好,好,你们都是好样的,文昊,让她回去也罢,你是我的好孙儿,有我疼你呢。”
齐文昊下面说的话才把郑太后气住了,小侯爷从进门就跪着没起来,这就仰起脸来回郑太后的话:“孙儿与端慧这才刚成亲没有多久呢,孙儿也跟了去。”
宫室内一片静寂,郑太后听完齐文昊的话就定定地坐在那里,这样一个情种,是我女儿生出来的?你什么时候不能跟去,一定要在我赏人给你,你不要的时候跟去。
“文昊,你要跟去也罢了,我给你的两个人,你打算怎么办?”郑太后看上去和蔼可亲地问出来。
齐文昊如实地回答自己心中所想:“孙儿不要,请太后赏赐他人。”年青的齐文昊把刚才自己想好的话全部回了郑太后,端慧离去我就离去。齐文昊也是没有办法,妻子这样一去,回来就遥遥无期,他决定跟去,岳母不能总病着,一旦病好就携端慧回归。
郑太后实实地输了这一仗,起源于她一时之心思,给两个人,早抱孙子,端慧郡主说不要,那是嫉妒;要是留下来,郑太后也没有想怎么端慧的心思,不过就是为着齐文昊房中不能有姨娘,这件事情让人笑话。
成亲房中没有人,那就肯定是外面钻去,郑太后对于这件事情是耿耿于怀在心里。事情做出来了,结果浮出水面,郑太后发现这变成自己和南平王的一场较量,筹码就是端慧和文昊。这两个孩子感情很深,郑太后明白自己输在这里,自己这就成了一个恶人。
恶人郑太后坐了一会儿,只说了一句话:“传南平王。”再让齐文昊起来:“你候着。”齐文昊在一旁坐下来,与郑太后眼光碰在一起。郑太后是埋怨的眼光,齐文昊是陪笑,有些讨好地对着外祖母笑笑,想要再说几句,郑太后就拂袖:“闭嘴。”
宫中来传,朱睿这就进宫来,一家人正等着呢,过了太后这一关,就可以离京了。不过朱睿心中是希望夫妻不要分离的好。
一进来就看到郑太后不是怒容也不高兴,只是问朱睿:“你母亲病了?”朱睿按着与父亲所商议的回话,与齐文昊说的一样,最后朱睿道:“。。。。。。蒙长公主和武昌侯准许,接妹妹端慧侍疾离京,候母亲病好,即便送她还京侍奉公婆。”
“病了的人怎么能乱挪动,”郑太后不让走:“等她好了再离京不是更好,”这样的一句话,朱睿和朱宣在家里也是想过的。朱睿从容回答道:“秋收冬藏,为来年春收之计。臣初领王位,诸事需要臣父指点。
秋季水草丰美,也是开战良机,臣不能久留京中,前日已辞太后,奉父母归还辖地。母亲突然染恙,本欲留她京中养病,怎奈父母不愿分离,是以奉母南归,订于明日起程。”
郑太后听过以后,淡淡道:“卿青年有为,乃父王位相传,太上皇和我都觉得堪当大任,也到了独当一面摔打的时候,你,”郑太后这就说出来:“明日离京吧,你父母亲不愿分离,这就一起留下来养病。”
“是,臣遵太后旨意,太后对臣厚望,是臣一门之福气。”朱睿用眼角看一看一旁坐着的齐文昊,看着郑太后面上是要听不听的样子,朱睿还是接着说下去:“臣代父母亲叩谢太后,臣父母均已年迈,年迈人相互依靠,不愿分离。
臣也曾如此回过父亲,又因吐蕃军队异动,袭拢比上半年为多。臣父久经征战,对臣来说,是良父益师。臣父中夜推枕,念臣顾妻,这才命母亲抱病离京,回归南方温暖之地养病,此是臣父爱妻之心;就是臣得离母亲为近,也是欢欣。今闻太后教导,臣母养病于京中,臣代父母亲叩谢太后恩典。“
郑太后只是冷笑:“你母亲不走,你妹妹也不用走,我这是个顾全大局的法子,你看是不是?”听到朱睿再次叩谢,郑太后再看看齐文昊,面色稍缓:“文昊,你看我这个主意不错吧。”齐文昊重新跪下来:“太后顾念岳父母夫妻为伴,孙儿代岳父母叩谢太后。夫妻情深就是一时分离也是心痛如割,太后明仁厚德,体谅下情,朝野之中素有口碑。”
朱睿听着妹夫说话,只是垂首在听。郑太后喃喃自语道:“夫妻情深就是一时分离也是心痛如割,你这是说给我听的吗?我有让你夫妻分离?”听着太后声音渐厉,朱睿心想:这件事情大为回转余地,只要文昊不变心就好办,不说徐徐图之,也不用眼前就得罪太后。朱睿等着齐文昊怎么回答郑太后的话。
宫室内响起来一片大哭声,郑太后到今天发现,齐文昊“哇啦哇啦”地哭起来,一点儿不比妹妹康宁郡主差。朱睿肃然垂首,心中却是暗笑,哭的好,打着滚儿哭才好呢。
颇不耐烦的郑太后觉得心头里气一阵一阵地往上顶,手边奏折上有一本就是北平王上的,边关时有战事,就没有停过。太后看一看朱睿,不能留他在京里,也不能成为阻挡他留在京里的人。
“你明天就离京回军中去,”郑太后先把朱睿打发走。朱睿离开宫门,先去了长公主府上,高阳公主和武昌侯正在想着齐文昊还没有回来,命人去宫中打探的人先于朱睿一步回来:“小侯爷在太后宫中放声大哭,”
一听这话武昌侯坐不安稳,站起来对高阳道:“你我再去一趟,文昊是个孩子,总在你我庇护之下,小夫妻情深,说话一时不防得罪了太后,这可怎么好。”
高阳公主只是灰心,泪珠滚滚而下:“我这是为谁辛苦为谁忙,我就这一个儿子。”这里只准备再进宫去,人报说南平王来了。
朱睿进来,对着长公主和武昌侯这两位长辈跪下来:“小侄特来相请公主和齐伯父,文昊在太后宫中大哭不止,请公主和齐伯父想个办法,这事情怎生了结才好。”
“睿儿,”高阳公主对着朱睿也是泪落:“回去对你母亲说,我。。。。。。”高阳公主是说不下去了,朱睿了然,他是适才出宫的时候听相熟的太监说武昌侯跪求太后,把人赏给他。公主和齐伯父在此事上力顶,当然这要归功于朱宣时常就盯着齐伯飞,文昊房中不许纳妾,朱宣说出来这件事情,他就用眼睛盯着。
武昌侯同意这件事情,近年里来更为卖力,就是自己的女儿有许亲朱闵之意,大家其实都不吃亏。
此时朱睿先劝公主和武昌侯安心:“太后命小侄明日离京,不许父母亲出京,命母亲京中养病,请公主和齐伯父放心,小侄虽然离京,也会相劝父母,让端慧早些回来侍奉二老。”
这事情明摆着,长公主和武昌侯都心里清楚,朱宣的意思不是妙姐儿病好不好,而是文昊房中有了人。就算是太后压着,端慧明天就回来,以后说一声病,从封地上来人接走只怕还会发生。
武昌侯没有再对朱睿说什么,而是命人喊来康宁郡主,对长公主道:“你带康宁进宫去吧,我去见太上皇。”
朱睿从长公主府上离开的时候,最先要考虑的就是太后顾不顾及亲情。在上位者,翻脸无情,是不是一个顾及亲情的人,或者是说在其下的人,打亲情牌有没有用,在其下的人,比如朱睿不是长公主,也不是武昌侯,他心里要揣摩才行。
回到家里来先见父亲,母亲卧病,父亲和端慧当然是在母亲房中。匆匆往母亲房中去的朱睿在院门****到毅将军和朱闵,毅将军压低声音对朱睿道:“大哥,我看你先回军中去,我留在这里斡旋。”
朱睿对着二弟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再对朱闵道:“长公主带着康宁进宫去了,你要再见到康宁说话要小心,齐伯父去见皇上。”
兄弟三个人在门外低声商议过,朱睿这才进来见母亲。未及进到房中,先听到笑声从房中传来,朱睿也打起笑容走进来。
房中端慧和胖倌儿正在玩乐,还有胖妞儿也在房里,是胖倌儿把胖妞儿找来一起陪姐姐。端慧郡主正在笑的是胖妞儿,听她说父亲郭将军把她关起来不给饭吃的事情。
“你半夜里是怎么溜出去送吃的?”端慧郡主有父母兄弟相伴,此时是有笑容。胖倌儿晃一晃胖脑袋:“从大门出去的,父亲也知道。”再一看大哥来了,胖倌儿道:“大哥也知道。”
端慧郡主更要笑,听起来胖倌儿翻别人家院墙,父亲和大哥是胁从。朱睿也来凑趣引妹妹高兴,道:“我不让他去,他也不吃了,去就去罢了,只是我缠半天,让我陪着他去。”
“就差你去陪着胖倌儿翻院墙了。”端慧郡主越发的要笑,以大哥王爷之尊,陪着弟弟去翻墙。端慧郡主笑容可掬:“几时还有这样的事情,我陪你去。”
胖妞儿赶快摆手:“再不要有这样的事情了,这些天让我出来,还是沾了郡主的福气,先是我要来吃喜酒,”说到这里,端慧郡主黯然一下,想起来就要离开齐文昊,文昊时时在心头,可是父亲命弟弟陪着自己取乐,端慧郡主强打笑容,暂时把齐文昊压在心里,胖妞儿不防备的这一句话又让端慧心里疼一下。
而胖妞儿说到这里,则是对着胖倌儿嘻嘻一笑:“多谢你的贴子,我那些天里才吃一顿饱饭。”端慧郡主重打精神问道:“贴子怎么了,胖倌儿又做了什么?”
一说贴子,胖倌儿就嘿嘿笑眼睛找大哥,朱睿进到房中对父亲在回话,听到外面问贴子,重新走出来道:“这个要多谢我,那贴子是我写的。”
朱睿进房里时胖妞儿是行过礼,这就赶快再谢一下。朱睿重新走进房中去,胖倌儿才对着姐姐把这事情说完整:“我求了大哥,姐姐成亲给胖妞儿下了一张贴子。”郭将军强迫女儿减肥的计划,屡屡遭到胖倌儿和康宁的阻挡,不得不放女儿出来吃喜酒。
“我才吃了一顿饱的,”胖妞儿苦着脸,引得端慧郡主又要笑:“我留你陪我,你就不用过那样的日子。”
胖妞儿摇摇头:“父亲很疼我,就是嫌我胖。再说我要离京,跟着胖倌儿一起去军中,他这几天里不管我了。”郭将军不忍心再饿女儿了,一去军中至少一年见不到面,郭将军这才放郭水灵自由,是一个自由吃饭的自由。
朱宣在房中听着外面女儿笑声不断,他就心里喜欢,听过儿子回话,道:“你先走也好。”朱睿对着父亲深深地看一眼:“儿子不在京中,也是心念父母。”
帐中的妙姐儿只是忧愁,她本来没有病,有端慧这件事情,她真的快要病下来。听到睿儿离京,妙姐儿也觉得挺好,可是这事情到底还是要解决才行。
“我和姐姐、胖妞儿出去玩了,”胖倌儿和端慧郡主进来,胖倌儿这样对父亲说,朱宣微笑颔首:“去吧,别再惹你姐姐不高兴,你大了,是个男人,要让着女人才行。”
胖倌儿答应道:“那是当然,”和姐姐一起走出来,再对着胖妞儿道:“我从来是让着你。”胖妞儿和胖倌儿心里都无杂念,胖妞儿听过笑嘻嘻:“除了你力气大,别的地方我从来不要你让着。”三个人欢欢喜喜往外面园子里去,打算骑马射箭去。
房中只剩下夫妻两个人时,朱宣要解妙姐儿愁怀:“别忧愁,我知道你担心什么,睿儿明天离京,你可以放一层心。实在不行,”朱宣告诉妙姐儿:“就让端慧回去熬几天,咱们再接就是。”
“表哥,”妙姐儿一声长叹,她也要和朱宣好好说一说:“听睿儿回来说话,武昌侯不是尽力,公主也不是不上心,表哥不让端慧回去,先伤的就是公主和武昌侯的心,再伤的是文昊和端慧的情意。”
坐起来抓着朱宣的手,妙姐儿悲声道:“端慧遇到这样事情,我心里伤心不比表哥少,不过,”这是一件无可奈何的事情,自己的女儿也要遇到这样事情,当然文昊和端慧是齐心,可是天长日久也相得,端慧这样一个娇娇女,难免是要受煎熬。
“再留她住上两天,送端慧回去吧,”妙姐儿忍着心疼说出来这句话,对着朱宣深情相望:“表哥一片爱女之心,端慧她也是知道。这棒打小夫妻的事情,表哥就不要再跟着做了,就冲着文昊愿意随到封地上去,武昌侯求太后把人赏在他房中,”
朱宣也是叹气,把妻子抱在怀中:“傻孩子,我都知道,我知道你担心。”南平王府又遇到这样一件事情,朱宣作为一个当权者,也是一个在皇权之下的人,为着女儿他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他自己当然是能想的清楚。
不过想清楚归清楚,做事情归做事情,实在不行就只有接受。搂着妻子的朱宣在算着这事情一步又一步,武昌侯又进宫了,长公主是全家进宫,朱宣基本是觉得满意,这亲事没有许错。不过高阳公主和齐伯飞是担心朱宣难缠,怕以后事情一件又一件,这担心朱宣就不会想到。
房中夫妻相拥一时,被房中回话声音打断,朱寿等不及丫头进来回话,自己就进来了,在帏幔外低声回话道:“宫中来了,又传了王爷去,这一次是皇上命人传的。”
朱宣觉得妻子在怀中身子一惊,他轻轻拍抚几下,再把妙姐儿放下来:“你不用担心,我去看看。”
房中只剩下妙姐儿一个人在房中,她心忧如焚,劝朱宣送女儿回去,妙姐儿作为一个女人,她更伤痛;可是家里还有别的孩子,父与子都想着主意要磨到底,此时做妻子做母亲的也是为家里在打算。
长公主固然担心朱宣以后再出主意接走端慧,这样事情也是有人做过,接走女儿一住经年,回来不过月余一年,再接走一住经年;而朱宣和儿子们则担心就是接旨纳妾,太后会不会没完没了,端慧年青貌美时,说文昊变心当然是笑谈,到了父亲真的相迈,无力相护,兄长们也护不住的时候,又是如何?
青梅竹马的人多了,变心的人也多了,这是朱宣和儿子们的心思。妙姐儿正在一一地揣摩各人心思,房外回话:“太夫人来了。”
白发苍苍的太夫人颤巍巍走进来:“说你病了,我来看看。”及至坐下来,太夫人对着妙姐儿的苍白面色只是看:“你好好的就病了,端慧回来侍疾,和胖倌儿在园子里玩的正开心,毅将军和他媳妇陪着一起玩,你这是什么病?哦哦,还有那个胖胖的那一个,她是谁家的闺女来着?”
“母亲,她就是胖妞儿了,母亲以前见过的。”妙姐儿对着太夫人解释一下。太夫人明白了那胖姑娘是谁,不过眼前要说的不是胖妞儿,太夫人起了疑心:“家里出了什么事情,你们都瞒着我呢,端慧才成亲没有多久,为什么说你病把她接过来,亲家对她还是很好的,我虽老了,也还看的出来。”
妙姐儿叹气:“是出了事情,”就把这事情告诉太夫人,听一听太夫人是什么见解。太夫人的见解很高,太夫人一听就站了起来,如果不是年纪老身子虚弱,估计她要跳起来。妙姐儿赶快移去床边去相扶,太夫人简直是暴怒:“现在用不到我们了,她当然是任意任为的,”
太夫人是这样的反应。妙姐儿候着太夫人怒止,才道:“母亲,现在是要怎么办,表哥要留下端慧在身边,母亲的意思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