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沉吟了片刻,内心中竟然闪过一丝慌张。
六阿哥任命太子之后,宫中竟然无一人进谏,除了莫长青之外,似乎都没有人对其有所不满,这也让皇上尤为担心。
正恰恰说明,六阿哥已经将其全部收买,一家独大,而这也是皇上最不想看到的结果,小十九几番进宫找皇阿玛,被苏公公拦了回去,皇上表面上没有说什么,心底也是甚为不爽。
现在他只等着戚渊回宫,改变局面。
“你的所作所为,可知罪?”皇上脸色铁青,冷冷的质问道。
“皇阿玛,儿臣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还望皇阿玛好生与我讲讲。”戚渊嘴角露出一抹浅笑,以皇阿玛的脾气,若是真想责罚自己,全然不用这么麻烦。
“皇阿玛重病期间,你竟然游历山水,当时还是太子的身份,不顾江山社稷,不顾黎民百姓,你难道还有什么可狡辩的?”六阿哥怒斥道,戚渊周围扫视了一眼,大臣们窃窃私语,对着戚渊指指点点。
戚渊冷笑一声,这种事情,自己早就见过千百次了,根本没有将六阿哥的这些手段放在眼里。
借刀杀人?好,那今日就让你原形毕露!
戚渊眼神透露出的寒意令人胆寒,死死的盯着龙椅旁候着的六阿哥。
“六弟,皇阿玛的病,是我派人前来医治的,若不是我微服私访,恐怕扬州的杜江知府,蜀州的严琼知府,都要在董钰的带领下闹翻天了吧?中饱私囊,霍乱一方,原本就是例律中命令禁止的,明知不可行而行之,难道我不应该管吗?”戚渊扬起下巴,回应着六阿哥。
“可是,你明明是去了南诏!”六阿哥一指戚渊,气愤的说道。
“你不也是为了一己私欲?若不是那个尹清绮把你迷得神魂颠倒的,你有怎么可能弃皇上的安危而不顾,伙同几人不远万里的南诏国境内呢?”六阿哥嗤笑一声,上下扫量着戚渊,想不多昔日的一朝太子,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自己的江山。
“六弟,你可别忘了,严琼和杜江都曾与你有过联系,他们中饱私囊,不敢说一定会与你有关系,但至少,你接触这么久了未曾察觉,一定也有猫腻吧?”戚渊说完,一拱手,对着皇上接着说下去。
“皇阿玛,儿臣在蜀州发现,严琼伙同弟弟严崇余,贩卖私盐,作乱一方,敲诈勒索外地游客,而且,将官府发放的赈灾粮食收入囊中,再谋取暴利,私自贩卖粮草,罪不可恕,最终事情败露,严琼被自己的亲弟弟杀死,而他弟弟,也被儿臣下令处死。”
“儿臣这么做,完全是为了江山社稷,之所以没在京中守在皇上身边,无非是为了天下的百姓,况且,有老神医在宫内照料,我自然也安心了许多,老神医并非浪得虚名,当年京城闹瘟疫,就是他治好的。”戚渊挺了挺身子,冷哼了一声,心满意足的看着六阿哥。
“我想问问六弟,你虽然在宫中,可是做了什么对皇室,对天下百姓有心的事情?”
“难不成……”戚渊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柳长辰攻入宫中,你不光未曾谋面,眼看着乱臣贼子杀入宫中,见死不救,难道就是太子爷的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