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婉晴把人参洗干净,又用布小心翼翼地擦干净。
白白胖胖的人参光是看着就让人心生欢喜,她放进书包里,准备周一放学回家的时候卖给江默。
周一
走到村口看见了骑着车子,似乎在等人的江默。
晏婉晴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在等人吗?”
“等你。”
“等我?”晏婉晴眨了眨茫然的眼睛,“等我干什么?”
“上来。”
村口来来往往的人很多,江默又是招摇人物,晏婉晴还不想被当做猴子一样观赏,坐上了江默车子的后座。
晏婉晴看了一眼自己无处安放的双手,最后勉强地扒住了后座边缘。
“你在村口等我干什么?”
江默问:“你舅舅今天怎么没送你上学?”
“他这两天上夜班,我就让他在家里休息了。”
“你真懂事。”
晏婉晴听出了他话里的讽刺,“懂事不好吗?”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那只限于在父母面前。”
在外人面前,你越是哭,大家就越是讨厌你。
江默沉默了一瞬,晏婉晴想,她的话大概也戳中了江默的内心。
他也是跟瞎婆婆长大,独自扛起家庭的重担。
晏婉晴想说什么挽救一下,只听江默说:“你说得对,这句话只适用于其他人。”
不适用于他们。
所以江默从来不哭,眼泪是最没用的东西,拳头才是硬道理。
清晨的微风扑面而来,把晏婉晴浓密的长发吹出飘逸的弧度,缠在江默肌理分明的手臂上,丝丝滑滑的。
丝丝缕缕缠绕在心上,他的心刹那间就变柔软了。
“以后谢建国上夜班你就去找我,我送你上学。”
“不用那么麻烦,我走着去就行。”
晏婉晴下意识里不想麻烦江默,他们非亲非故,她治疗瞎婆婆,江默也还给了她人情。
她卖人参,他也给了钱,他们两清了。
她若是一直消费江默,他会不会在某天厌烦了她?
前面有个土坡,车子咯噔了一下,惯性使然,晏婉晴撞在了江默的背上。
她痛呼一声。
江默紧张地问:“怎么样,有没有撞疼?”
“没有。”
她推着江默的背直起身子来,纤手准备离开的时候,手腕一紧。
晏婉晴看着手腕上的大手,下一秒,一道拉力袭来,她的手臂缠在了江默的腰上,“这条路不好走,抱着我就不会撞了。”
晏婉晴贴着江默,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温度,纤瘦的身子绷得紧紧的,完全不敢动弹。
江默感觉到晏婉晴的僵硬和不自然,开口转移她的注意力,“我之前说买你人参的事情,考虑得怎么样了?”
晏婉晴果然不那么紧张了,“你打算给我什么价钱?”
“看人参品种,你上次卖给我的那种给你六十块钱一株怎么样?”
“你确定这个价格收我的人参,你不会亏吗?”
“我少赚一点没关系。”
从江默手中出去的东西从来都没有亏本那一说。
无非是成本高,差价赚得少一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