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食店的优惠从六折变成了五折。
来排队买卤肉的人又恢复了之前的盛况，店里的人手忙得应接不暇。
熟食店老板去对面看了一眼，看见对面惨淡的生意，他满意地勾起唇瓣。
小洋却乐观不起来。
他们的生意的确是比对面好，但他们的生意越好说明赔进去的钱就越多。
这并不是什么好事情，偏偏老板沉醉其中，没有发现这里面的问题。
高新成的生意确实不如以前，但他的回头客仍然有很多。
他直接把这段时间当做淡季，空出来的时间全都用来研发新的品种。
熟食店的生意好了之后便开始出现弊端。
卤肉的口味平平无奇，远不如万成家的卤肉味道好，甚至细品还有一股快要过质的酸味。
门口的队伍越来越短，亏空也越来越严重。
只做了一个星期的优惠，他竟然往里面垫了将近两年的房租。
两年的房租是什么概念？
他一年白干。
熟食店老板这下坐不住了。
小洋也无能为力，他告诉老板恢复原价的风险，“对面还在搞六折的促销活动，如果我们恢复六折或者是原价，会流失现在的客源。”
“那怎么办，就这么一直赔下去吗？”
老板在做这个决定之前，小洋就劝过他，可他根本不听劝，如今弊端露出来了，他要么继续往里面贴钱，坚挺下去，直到这场价格战打赢。
要么就关门歇业。
前者，他觉得没有可能。
他这段时间出门能碰见高新成，高新成完全没有老板的愁眉苦脸，他淡定从容，还乐呵呵的。
熟食店老板焦躁不安，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来回走动。
屋子里太闷，他去外面透气。
高新成也在外面，他一出去正好撞上对方投过来的目光。
高新成正陪儿子玩游戏，他牵着儿子的小车走过来，扫了一眼冗长的队伍，“李老板，最近生意不错啊。”
李老板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面咽，他努力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来，“生意好了挡都挡不住，我也很苦恼。”
“生意好是好事，不像我，最近每天只卖十来斤卤肉，剩下的时间都用来陪儿子玩了。”
高新成的事业心没有那么重，他之所以努力完全是想给妻儿更好的生活。
所以他很享受这段清闲的时光。
李老板抿了抿唇，隐晦地打听道：“高老板，你搞六折的活动不会赔钱吗？”
高新成不傻，他圆滑地把问题反问回去，“既然李老板开口了，那我也想问问，您打五折的活动不会赔钱吗？”
李老板唇角的弧度一僵，他自然不能说赔钱，然后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士气。
“不赔钱，也不赚钱。”
高新成笑了两声，意味深长地开口，“五折也不赔钱，您的利润空间挺大的。”
李老板只能干笑，还不等他开口问，有人叫高新成。
“高叔，有人找你。”
高新成牵着儿子的小车，“李老板，有人找我，我先走了。”
李老板看着高新成的背影，一口牙都快咬碎了。
他恨恨地转身，打电话想去求助那人。
结果……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内，请稍后再拨……”
公式化的女音从电话里传出来。
李老板气得把手中的本子摔在地上。
小洋弯腰，捡起来本子放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