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禾半躺在周辛怀中,双臂勾住周辛脖颈的同时,也将某处的风光泄露大半。
她的眼眸忽闪忽闪,精致的脸颊上透着朵朵红晕,薄唇轻颤间显露出整齐洁白的贝齿。
这等欲语还休、春意朦胧的少妇风情,杀伤力不可谓不大。
周辛眉头微皱,盯着王熙禾躲闪的眼睛冷哼一声。
“威王妃,本公子奉劝你,有些火可不是想玩就能玩的。”
此时他已经能够确定,那个主意定然是王熙禾敲定的,而且为了干好内应这个差事,她已决意出卖自己的身体来讨取“阎公子”的信任。
王熙禾眼神一闪,正要怀疑自己的魅力时,忽而轻哼一声、身子一僵,两只耳朵也被红霞染遍。
“就算被公子的火焚了身,奴身也愿……”
周辛嘴角一抽,对于身体的本能反应有些无奈。
不过真要说起来,这王熙禾的身子在他眼中早已不是什么秘密,毕竟有那幅横陈图在。
“公子,奴身体弱,还望公子怜惜。”
王熙禾羞答答的说着,同时伸起右手抚向周辛的脸颊,显然是想摘下周辛脸上的面具。
眼看着王熙禾的手就要触碰到面具的边缘时,一只大手忽然捏住了王熙禾的手腕。
“你当真想好了?你应该清楚,一旦屈身于本公子,再背叛本公子的下场是什么。”
“这天下虽大,但我天机楼若想找什么人,她躲得再隐蔽,也终会被翻出来!”
听着周辛冷漠的声音,王熙禾心头忽然漫起一层寒意。
对啊,若是这阎公子死不了,即便她作为内应帮助朝廷铲除了大患,她自己却仍旧会时刻处于险境之中。
怎么办?
这一刻,王熙禾心中突然迷茫了。
但此情此景,她表面上却不敢有所表露。
勉强一笑后,王熙禾委屈道:“公子,奴身不大明白您的意思。奴身已是绝路之人,眼前的稻草唯有公子一人,奴身又怎可能背叛公子呢……”
“奴身知道公子不信任我,所以奴身才想将自己交给公子,以此证明奴身的心迹,公子又何必这般凶巴巴的……”
周辛盯着王熙禾的眼睛看了半晌,而后稍稍一用劲,将王熙禾推了出去。
“你的眼神告诉本公子,你迟疑了。”
“本公子给你时间想清楚,若是想要返回族中,让东盛王氏拿出两成产业便可。若是真想上本公子这条船,那就要做好永远不能下船的准备!”
话落,周辛起身大步离去。
王熙禾在地上呆呆地站了半晌,而后抱起裙袍双眼无神的走入了里屋。
……
是夜,当周辛驾临雍玉宫,与萧梓容秉烛夜话时,大周东南部安风州却正有一场腥风血雨在上演。
平原郡,平原王藩地。
孜梭镇,一座守卫严密的府邸。
“右长史,今日紧急召集大家,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屋内有十几人,随着一人发问,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里侧的一名老者。
此人乃是平原王府右长史周文和,是当今平原王周子昌的小叔。
周文和抬眼扫过众人,沉声开口道:“诸位可知,明日晌午王爷召见藩地一众辅官,是为了什么?”
“听闻皇帝陛下未曾选中王爷的甥女,王爷应是担心朝廷对其起了疑心,所以才要商量对策吧?”
有人迟疑出声道。
“商量对策?”
周文和冷笑一声,“那你们可知,中卫所的精锐已经秘密进驻议事台?”
按照祖制,藩王的军队以卫所为单位,每个藩王都有东、西、南、北、中五个卫所,每卫所兵力或五千、或一万。
单字藩王地位较高、藩地较大,每卫所兵力不可超过一万。
双字藩王地位较低、藩地较小,每卫所兵力不可超过五千。
然而,随着时间流逝,藩王的积累越来越强、野心也越来越大,时至今日,大多数藩王的兵力都翻了一倍。
就像平原王,按照规矩只能保有最多两万五千兵力,可如今却坐拥近五万大军。
这其中,作为守护藩地核心的中卫所,其装备一般都是最好、战力也是数一数二。
“什么?这……难道王爷想先下手为强?”
众人齐齐色变,神情惊疑不定。
“不能吧,王爷一向优柔寡断,而且我们这么多人,若是都杀了,这藩地也该大乱了。”
“是啊,虎毒不食子……”
“那可未必,有岐王这个榜样在先,父王他未必不会效仿!”
“这可如何是好?”
众人议论纷纷,有人满眼惊慌,有人忧心忡忡,也有人眼绽杀机。
周文和拍了拍桌子,待得屋内安静下来后,沉声冷喝。
“诸位,这是王爷逼我们的,为了自保,我们不得不起事了!”
众人齐齐一惊,好半晌后,一名青年皱起了眉头。
“可这一番乱战下来,我们平原王藩地免不得要分崩离析。届时,藩地被撤销,我们所追求的东西怕是也根本得不到……”
“无论如何,我们都是朝廷的功臣!而且我们还是陛下宗族,老夫相信,陛下总该会有所表示的。”
周文和沉声说着,神情自信。
“宗族?都几百年了,谁还会将我们看成是皇室宗族?真要这样想,怕是大周大多数姓周的人都能自称皇室宗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