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好像插上了翅膀,或许只是不经意的一个回头,昨日之事已远在十年乃至百年之前。
而也就在这浮光掠影般的飞逝中,一幕幕或璀璨、或阴暗、或壮阔、或曲折的大戏小曲也在不断的登台又谢幕。
放眼整个通玄大陆,没人能准确的把握或清楚的知晓每一个角落、每一时刻所发生的大事,因为这方天地太过广袤。
三十六方大域中,光是霸主级的势力便足有一百五十左右,拥有起码一位渡劫至尊的顶级势力也起码有三四百。
至于其他大中小势力,更是浩如星辰、难以计数。
在这种满盘博弈、处处勾心斗角的大局中,谁又能及时获知各种大城小事?
当然,对于大陆上的超级势力而言,他们也无需低头去观察蚂蚁打架。在他们的眼里,盯紧有威胁的对手便已足够。
也就在这狂风暴雨与细雨涓流并行的时光长河中,一只高举着“地位、荣耀、权柄”等大旗的幕后黑手正在乐此不疲的四面开花,将野心的种子遍植在天南海北的各方角落。
……
大周武德十八年,归元宗。
一场血腥大战后,戴斌麾下核心力量被血洗,戴斌以及其合道境、化神境的精英骨干有大半被生擒。
大殿之中,眼睁睁地看着聂秋白一步一步、面无表情的登上本属于他的宗主宝座,被强压着跪在地上的戴斌怒极之余,发出一声惨笑。
“贱人!你真以为最后的赢家会是你?哈哈哈,也不看看你引入了何样一头阴险狡诈的豺狼!”
“看着吧,总有一日,你会被这头你视为忠实强援的豺狼吞的连渣都不剩!”
“本宗,会在地下等着你!”
周辛眼睛微眯,扫了眼眼神微动的聂秋白,嘴角牵出一抹笑容、摆了摆手。
“无能犬吠,焉能乱人心智?带回天机城,本公子要好生关照他们!”
……
大周武德二十年,春华宗。
宗主卧寝之中,谢星筠身穿一袭红裙自帘帏后缓步走出。
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珠光宝气难掩天生丽质之气的谢星筠,周辛嘴角微勾。
“果真是仙子般的美人儿,只不过,你难道不打算办一个典礼,而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委身于本公子?”
谢星筠抿了抿嫣红的嘴唇,故作平静道:“这只是个赌约,我只是在履行约定。倘若举办典礼,岂不是要让世人皆知?”
“你莫要想的太美,今日之后,你我仍旧是普通关系。”
“哦?是吗?”
周辛玩味一笑,随后缓缓起身,来到谢星筠近前后,将其细嫩的腰肢缓缓揽住。
谢星筠身子紧绷,呼吸更显急促,一双闪烁着点点星光的眸子也不由得低垂下去,不敢同周辛对视。
伸手捏住谢星筠光洁的下巴后,周辛缓缓前凑。
“看着我。”
谢星筠眼中闪过一抹恼色,抬眼瞪向周辛。
“你若要,就快些,少废话。”
“哟,脾气还挺大。”
周辛调笑一声,忽而挥起了右巴掌。
“嘶!你……”
“今日之后,我们是何样的关系,可不是你说了算的。”
谢星筠秀眸微瞪,正待说什么时,忽而身子一僵,口中只能发出呜呜声。
芙蓉暖帐起罗风,卷卷珠帘作眼罩。
一场另类的谈判就此上演,自午间开始一直僵持到深夜,又自深夜延续到凌晨。
直至第二日天色将明之时,处于弱势的一方终于崩溃,在这场别样的谈判中低下了高贵的头颅,也交出了自己的内心,心悦诚服。
当第一丝曙光透过窗棂的缝隙照入,方得以看清狼藉的大殿。
“真的该起了,要不然该惹人怀疑了。”
“怀疑什么?道侣论道谈心,有什么可奇怪的?”
“可…可你我的身份终究都不简单,这也没个前音,一时间也不好解释……”
“说的也是,暂时来说,春华宗倒还不好直接并入天机楼。”
“……我何时说过要将春华宗并入天机楼了?”
“嗯?我观这天色尚早,要不然……”
“嘶!别别,奴家知错了,听你的,都听你的,你先放开……”
“这就对了。行了,接下来说说玄水域的态势吧。契兰皇朝那边已是半残的猛虎,阻碍能力有限,不过其他几方已经组成联盟,要对付他们还得从他们内部着手……”
……
大周武德三十年,大燕皇朝。
太簇州,鲜丰城。
“什么?”
周辛愕然瞪眼,盯着大燕三皇子燕怀瑜露出一副惊疑不定的模样。
“三殿下,你…难道要?”
燕怀瑜沉着脸点了点头,慨声道:“本宫也不想如此,但近些年来,父皇对于本宫愈发不信任,甚至四处打压,让本宫的势力损失不小。”
“若是再这样下去,待我羽翼凌乱不堪之时,且先不说父皇如何,便是我那些个手足也必然会取我性命。”
“而且父皇自从突破渡劫境失败之后,整个人就像是换了个人一般,疑心病越来越重、对于朝中官员动辄打杀,已是使得整个朝堂一片风声鹤唳、乱象四起。”
“为了我大燕之传承,本宫也不得不站出来!”
周辛长吐一口气,仍旧皱着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