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刺,于江渝来说是赎罪,于沈惜来说是泄愤,只是这程度还远远不够罢了。
“娘娘方才受惊了。”秦召顿了顿:“江副将会留在此地养伤,等伤好了再上京。”
沈惜深谙打蛇随棍上的道理,如果这会儿不把江渝打发了,日后再想要处置他就难了。
“江副将冒犯本宫,不知按军规该如何处置?”沈惜深吸了一口气。
虽然这辈子江渝没有动手,但是方才那会儿又让她忍不住想起了前世的事…她绝不能留一丝一毫的隐患。
江渝啊江渝,你可别怪本宫心狠手辣。
沈惜眼里闪过一丝杀意。
秦召如今已经想到今天这一出是江渝自编自导了,心里也知道这人恐怕是留不得了,但是他最后是生还是死,只能由王爷决定。
“军棍三十。”
“罚。”沈惜沉着声音说道。
“只是如今他有伤在身,这三十军棍下去只怕会挨不住。”秦召提醒道。
而众人听了也未觉得有哪里不对的,因为方才那情况无论换了那个女子都不会太高兴的,更何况沈惜在他们心里已经留下了难伺候的印象,所以这会儿她不管做出什么事都是容易被理解的。
只是理解归理解,认不认同还是另一回事。
沈惜也从方才的冲动中回过神来,若是这会儿江渝死了,很容易引起那帮侍卫的不满,若他们当初觉得江渝有错,自然会阻止他,可是事实是没有一个人出言阻止。
那也就说明众人都已经默认了他的做法。
沈惜心里实在是气极,这回她就像是哑巴吃黄连,连说苦的地方都没有,因为江渝大可以说是怕刺客挟持了她才会这么做的。
他是在军营磨练过的,受点皮肉之苦是无所谓的,只是最后名声受损的还是沈惜。
不过幸好的是经过这件事情,萧彻他们定然可以确定这江渝是皇帝派来的细作了,至于如何对付江渝……关于萧彻的手段她还是相信的。
想到这里,沈惜便说道:“那就减半,等到回京之后再说。”
“是。”
只是这如何打军棍也是有门道的,因为没有严格规定过军棍必须落在身体的何处,所以这军棍打在屁股上,打在背脊上或者打在腿上都是可以的,包括下手的力度,军棍有多少地方能够打到身上,这一切都是可以被控制的。
之前就有一个人,触犯了军规被罚了四十军棍,但是因为他平时实在太会做人了,又是将军身边的亲信,众人都知道他这被罚也只是做做样子,所以四十军棍下去几乎是没出什么大问题的,再床上躺了半个月就将伤养的七七八八了。
当然也有了做人不好的,才十军棍就去了半条命。
当然了,这些东西沈惜是不太明白的,对她来说,打了就是打了,罚了就是罚了。
江渝如今的情况大半就是属于前者了,打军棍的人有意放水,但又因着这是秦召下的令所以用了巧劲儿,看上去伤势很可怕,实际上伤的也不是很重。
不过这些对他们来说并不重要,因为等着江渝的并不是这些皮肉之苦,而是其他的东西。
这些都是后话了,这会儿沈惜看着他们装好门,又牢牢的上了一层铁板才松了口气,而等到这一切完毕之后,天光都已经大亮了。
沈惜心里一直很纠结,这江渝到底是怎么回事?萧彻这么大一个活人就躺在下面他居然没有看见。
难不成是因为天色太暗了?沈惜摇了摇头,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