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芮溪心里有数,但是她不愿告诉自己的母亲这件事,只因为心里还残存着最后那么一丝幻想。
也许……也许侍郎一家并不是沈府那边的人呢?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总是对自己渴望的事抱有太多的幻想,但最后往往都是一场空。
其中还有一个沈兰。
往日都是谢必安围着她转的,如今出了事却连个人影都看不见。
这落差让沈兰心里实在不舒服。
可她也知道,现在不是她任性的时候,她现下最好的选择就只有谢必安。
沈惜,你等着吧,你害的我变成这个样子,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沈兰捏紧了手里的信纸,信纸上正是谢家给她的回信。
上面说谢必安这些日子身体不适,恐不能出来相见,还望姑娘谅解。
连信都不是谢必安自己写的,几乎就是将她的尊严完全践踏在了地下。
你去看看,哪家人会连自己儿子和其他女人的信件都要看上一看,最后自己动笔回信的?
不,可能连信都是小厮写的。
沈兰如今真是恨毒了沈惜。
若不是她,她已经可以和徐亦安会面,兴许连亲事都会定下来了,何至于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都是她,都是她!
没有人知道江成涛进宫之后到底和皇帝说了什么,众人只知道第二天一早,太后就降了懿旨要摄政王妃进宫侍疾。
说是哀痛摄政王之死,不免身体大衰,心里又念着摄政王妃孤身一人,便想召她进宫侍疾一段时间,也好有个盼头。
多么拙劣的谎言,可偏偏又让人无法指摘。
要是论起来,沈惜确实是有资格进宫侍疾的,因为除了皇帝后宫的那些妃子,京城上下最有资格侍疾的人就是沈惜了。
但谁都知道,这是一场鸿门宴。
赵氏是第一个不同意的。
那皇帝宫里的三千佳丽哪个不比惜儿来的有资格去侍疾?这不就是摆明了要折磨沈惜吗?
沈惜忍不住想道,若是萧彻在的话他会怎么做。
按着他的性子,估计会说一句“不去”,再多的就不会再说了。
想到这里,沈惜居然忍不住笑了。
正在给她收拾行李的书琴见了有些稀奇:“娘娘,您这是……”
求之不得呢?
沈惜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没事。”
怜月还有些咳嗽,这会儿也不方便进门,只在外间候着。
沈惜听到怜月克制的咳嗽,心里突然有了个想法,兴许她装个病呢?
但随后又将这个念头给打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