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外间,侯勇康才道:“本官倒是有一事不明。”
“大人请讲。”
“有些尸体既然已经无用了,为何不将他们下葬,入土为安呢?”
那尸体都已经烂的快看不出人样了,留着有什么用?
越维城道:“这是国师说的,这些尸体怨气极大,在没有找到凶手之前绝不可下葬。”
侯勇康皱起眉:“人死了都不叫他们入土为安,那怨气岂不是更大吗?”
越维城心道,那你倒是去同朱雀台的人讲啊?同我讲有什么用?
其实大理寺的人一开始是想直接烧了这些尸体的,奈何这是朱雀台发的话,他们总不好公然和朱雀台做对。
“大人若觉得不妥,可以去朱雀台同国师商量。”
蠢货,大理寺的人都还没发话呢,哪里轮的到你来置喙?
越维城冷笑。
侯勇康也是一顿。
他确实还没这个胆子去朱雀台找事。
“罢了,我们先去找卢大人吧。”
越维城脸上贴着假笑:“也好。”
其实越维城作为奉天府府尹,原来也应该是正三品,和大理寺卿卢诤鸿是同一级别的。
但是谁叫之前出了沈惜那遭事呢?
文惠帝虽然知道此事和越维城无关,但是他总得找个人治罪吧?那太监去了摄政王府,他也得做点什么表示表示。
于是就完美的诞生了一个替罪羔羊越维城。
皇帝找的理由也很牵强,说是因为越维城没有及时阻止那个太监,救下摄政王妃,所以降他几级以示惩戒。
这一降,直接把他从三品官员降到了六品。
说起来,王朝盛兴交替千百余年,从未发生过如此离谱的事情。
降一级两级倒也不是没有,但一降就降三级,同时还不是犯下大过错的,实在是罕见。
以至于他如今在顺天府混的可以用“不知所谓”来形容。
他依旧是顺天府的头头,但是走到其他的地方就只是一个小小的六品官员,在朝廷中处于十分尴尬的位置。
不过还好大家都知道,这位府尹迟早有一天会回来的,不然这个官员的阶级可要乱了。
所以越维城现在过的也算是差强人意。
只是自己无端的从三品降到了六品,同时还要看别人的脸色过日子,越维城心里肯定是不爽的。
这起伏实在有些大啊,以前自己高高在上,如今他却只能守着那个位置对一帮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愣头青卑躬屈膝。
所以对于文惠帝,以及文惠帝所指派下来的人,他心里十分不屑。
说难听点,他十分希望这个侯勇康赶紧从那个位置上滚下来。
卢诤鸿猜到越维城肯定会带着人往自己这边来,也想到自己肯定逃不了这一劫,于是一早就已经叫人将所有的卷宗都抬了出来。
到现在为止,一共死了二十七个人,这些人的经历、家世背景、生平爱好和至亲家眷的所有背景都被记录在了这上面。
同时,他又叫人翻出了以前类似的凶杀案的卷宗,一并放在了筐子里。
二十七个人,卷宗加在一起放满了整整两个箩筐。
卢诤鸿的三个手下整整花了两炷香的时间才把这些卷宗分门别类的理顺。
为首的侍卫道:“大人,这些卷宗我都整好了,给您放这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