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流程比罗南想象的要简单的多。
他将盛有所谓尸骸的箱子放到停尸台上,正午的阳光在头顶的玻璃窗上汇聚,随后打落在尸体上。
换了一身长袍,罗南捧着书,大声诵念着,而那个老男人则双手叉腰,站在所谓观众的后面,远远的观望着。
不知道为什么,罗南总有一种错觉,整个过程中,男人的手似乎总是有意无意的掠过别在腰间的手枪。
这个疯子。
更诡异的是,他摆在前排的那群玩偶,造型奇特,似乎在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盯着自己。
在这种精神煎熬之中,罗南完成了所谓的祷告,然后他吹灭箱子旁边摆放的白蜡烛,将箱子重新合拢,放在一边的推车上,和老男人一起推着车来到了后面的墓园。
挖坑填埋。
整个过程两人谁都没有说话,直到一切结束,他才听到身边男人传来如释重负的声音。
“都结束了,剩下的就交给你了。”男人拍了拍罗南的肩膀,“回去吧,咱们把刚才的契约补完,说的没错,你的确是专业的,我想用不了多久,鲁道夫就可以退休了。”
罗南只是笑笑并没有回答,两人一前一后回到了2楼的办公室。
“忙了一上午,一定口渴了吧。”罗南转了一圈,提着茶壶重新回到房间,将一杯盛满红茶的茶杯递到男人面前。
茶水的温度适宜,男人喝光后又连续添了几杯,他觉得味道有些古怪,但因为喝的太急也没有尝出来。
“还没做自我介绍,我叫阿维尔,和你爷爷一样同属教会,只不过他是守墓人,我是驱魔人。”
罗南坐在对面,笑眯眯的点着头,用一种古怪的目光盯住阿维尔的臀部,至于对方所说的话,他几乎是左耳进右耳出了。
谁会在意一个疯子说些什么?
“休息的差不多了……”伸了伸腿,阿维尔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似乎打算离开。
噗。
一声闷响从他身后传来。
“怎么回事?”阿维尔皱了皱眉,感觉肠胃间传来一阵绞痛,一股湍流在他肚子里横冲直撞,让他几乎无法把持住门户。
“抱歉,卫生间在……?”
“出门左转,走廊的尽头。”
罗南声音还在耳边,阿维尔已经夹着屁股冲出了房门。
“怎么回事,是邪灵入体引起的身体不适吗?”阿维尔心中嘀咕着,以最快的速度冲入卫生间。
嘭。
他撞开房门,只是随手虚掩了一下,便转身完成了脱裤到坐下的全部动作,然后便是噼里啪啦的巨响和恶臭。
在这个过程中,因为弯腰,他被别在腰间的手枪硌的生疼,不得不将左轮抽出放到脚边的地上,不知过了多久当一切尘埃落定,阿维尔提起裤子站起身。
可就在他准备弯腰捡起地上的手枪时,虚掩的房门突然被人猛的撞开,脸颊被门板直接撞到,眼前金星乱窜,随后头上一阵剧痛传来,剩下的就是漫长的黑暗了。
片刻。
罗南站在卫生间的门口,看着昏厥中被捆成粽子的阿维尔,脸上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随后他拨通了手中的电话。
“是黑羽镇警察局吗,有个精神病人闯入了我的房子……嗯,请不用担心,一切都解决了,没有人受伤……”
没等太久,一辆警车便停在殡仪馆门口,随后几名警员便将昏厥的阿维尔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