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高度大小不确定,但这放个防震袋大概有六十公分高,里面的东西已经把整个袋子撑了百分之九十多,保守估计能有五十公分高度。
李南倒是没有绕弯子,直接将东西拿了出来,然后放在桌面上,显然这古董是一个扁壶。
见状,大家纷纷围了过去。
“小陈,你来。”
冯天宇直接道。
陈三顺点了点头,冯老都出声了,他倒是不谦虚,直接上前,拿起了那个扁壶。
这个壶,呈八方形,唇口,短颈,颈肩处饰对称螭龙耳,扁腹,圈足外撇,通体青花纹饰。
壶腹圆形开光内饰花鸟画,一面绘一鸭回首站立于绘花草间,与飞舞于半空的同伴遥遥对望。
一面绘一对鹌鹑,体态丰圆,一只举首,聆听风里着风声,另一只低头,端视地上无名的草叶。
开光外边绘八组折枝菊花纹,秋意荡漾。
壶的底部有青花书「大清雍正年制」六字篆书款字样。
从底部可以看得出来,如果是正货,那就是大清雍正时期的青花瓷壶,而且是八方形的扁壶,十分罕见。
陈三顺看了一阵,横抱怀中,屈指一弹,闭目倾听,连续几次之后,倒也判定了出来。
“标准的苏泥勃青材质,声音清脆中带着丝丝的浑浊。”
陈三顺一边说一遍,曲指弹壶。
“横抱曲弹,牛人啊。”
有些还不知道陈三顺这个绝技的人,纷纷惊讶道。
这举动,也是让李南忍不住吞了一下口水,这一招,当今华夏古玩界,能使出的不超过三个。
而且会的都是大师级别的,而偏偏这家伙如此年轻,让他不禁有些嫉妒。
看来,冯天宇让这年轻人出战,并非是随意,而是早有安排。
陈三顺放下扁壶之后,继续道:“禽鸟的题材始见于宋朝,流行于明中期至十八世纪,此器上的纹饰,很有可能是临摹清宫藏明中期花鸟图而成,如明朝宫廷画家,被并称“南林北吕”的林良、吕纪,虽然他们的画风有异,但画工同样精致细腻。”
“雍正朝瓷器制品如此器大的尺寸不为多见,如此呈八方的器形更为珍罕。八方扁壸在明朝器中未有所见,应为清朝所创的新品种。此类造型的瓷器制作工艺较圆形器复杂,不能直接拉坯而成。所以,极其稀有。”
“这种八方扁壶为雍正官窑中的精品重器,青花发色艳丽,描绘生动逼真,寓意吉祥,富有皇家气派。清朝瓷器承前朝之风,在雍正皇帝的提倡下,吉祥寓意纹饰成为器物上流行的装饰主题。”
“从材质、以及朝代特色青花来看,找不出任何漏洞,百分之九十九是正品无疑,如果我没猜错,此为清雍正青花花鸟图八方扁平,台北故宫博物馆也有类似的扁壶,不过,这个应该是私人藏品,要不然,李叔,应该也很难获得。”
陈三顺对着李南笑了笑,道:“本人不才,只能鉴定到此,不知道说得对不对?”
“你确定只是鉴宝专业的,其他的学科没有特意去学过吗?分析得头头是道,而且对这个八方扁平的历史特别了解,你应该是学过不少学科吧?”
李南显然不太相信。
“历史,我的确很熟,但没有专门去学,而是围绕着一些特殊的古董,对其进行深究,严格来将,依然属于鉴宝知识,并没有专门去学习其他学科。”
陈三顺道。
“不会是为了显示自己的厉害,而故意隐瞒什么吧?”
李南依然不信。
“没必要。”
陈三顺淡淡道:“历史和古玩鉴赏,原本就是一个科目,古玩古玩,就是古玩的玩物,如果连历史都不懂,怎么能说自己懂古玩?至于你之前说的人文地理、风俗习惯、化学物理,样样精通才能成为一个真正的鉴宝师,我是不太认同的,正如冯老所说,专一才能出成绩,正所谓术业有专攻。”
“这么说来,我好像是多余的,不好意思,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