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像是想到了什么,“对了,父皇怕是不知道,七皇妹的亲生父亲是谁?正是上个邬国王呢,哈哈哈!”
皇帝满脸震惊,不敢置信,同样不敢置信的,还有躲在后门外偷听的妃。
怎会如此?怎么会这样?不可能,怎么可能!她不敢相信那个人居然是上个邬国王,她明明记得,那只是个普通的商人,他们相遇在江南水乡之地,他有一口纯朴的姑苏口音,完全不像是西北人。
如果他真的是上代邬国王,那潼潼她……
“找不到吧父皇,你把他女儿嫁给了他儿子,你说要是被邬国王发现这个事情,他会怎么想,听说邬国,可是额外重视血缘呢,你让他们兄妹乱l,只怕是,前邬国王,正在某处看着你呢。”
皇帝已然是满脸惊怒,“你,你是如何得知,你胡说八道。”
“父皇难道忘了,当初,是谁告诉你景潼不是你亲生孩子,以及拿出那些证据的人,是我啊,本殿下能拿出那些证据,自然也能查出她的父亲是谁,真是令人惊讶呢。”
大殿上,那些侍卫宫女太监加起来,也该超过百人,太子这些话,居然也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说出口,可见他完全不把这些秘密当回事,完全不把妃和江潼的清白当回事。
“父皇,您看您留得这些烂摊子,还要儿臣跟在屁股后面为你收拾,儿臣,还真是心力交瘁啊,不过儿臣到底年轻,替父皇分忧是应该的,倒是父皇,年龄大了,还坐在这个位置上,不好。”太子摇摇头,“不如赶紧把这个退位诏书写了,您安心做你的太上皇,余下的,自然有本殿替您收拾。”
“你,你做梦,朕是觉得不会把这个位置交给你这个狼心狗肺之人。”
太子的笑脸慢慢的沉了下去。
外面乌云蔽月,屋内灯火摇曳,太子一步一步走到皇帝跟前。
“本殿劝父皇,还是把诏书写了,不然,本殿可不保证本殿会做什么,要知道,我这把刀上,可还有景焕的血呢。”后半句话,他靠在皇帝耳边低语。
皇帝到底是年龄大了,把死看的格外敏感,太子都能对景焕下得去手,如今这么想要这个位置,定然是不会放过他。
他颤颤巍巍的拿起笔,一笔一划写上太子想要的内容。
“这才对嘛,我的好父皇,本殿已经修好了别宫,日后,你就去那里住,带着你的那些妃子们,哪怕是日日笙歌,也不会有谁说什么,多快活,哈哈哈哈!”
太子看着皇帝盖了章,满脸喜色的伸手去拿那张退位诏书,所有的一切,就在眼前,终于,他可以……
“噗嗤!”
是剑入皮肉的声音。
太子难以置信的看着胸口横穿而过的剑,颤抖着转过头,看到身后的人,睁大了眼睛。
“居然……是你!”口中的鲜血吐了一身,疼痛使他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语,含恨倒在了地上。
看着那个人渐渐走过来的身影,他努力张嘴,明明就差一点,差一点,他就能登上那个位置,他就是这个国家最高的权利拥有者,他万人之上。
可是,到头来,什么都没了。
地上的人,渐渐没了声息。
皇帝却没有一丝放松,他警惕的看着来人,“你居然没死。”
“那当然。”景焕 走过去,捂上太子的眼睛,“父皇,你怎么就和太子一样,这么幼稚呢。”
以为区区几个刺客,就能让他一命呜呼,到底是看轻了他,还是高估了自己。
“哼!如今太子死了,朕又是这个样子,说吧,你是不是也要退位诏书。”皇帝心里凄凉,现在所有的皇子中,除了景焕,谁还能坐上这个位置,他疲惫的靠在身后的座椅上。
“不,本王只是来清楚孽党,并不是逼宫。”
皇帝睁开眼,看着景焕的表情,便知道他要做什么了。
“哈哈哈,没想到,你才是真的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个黄雀,不废一兵一卒,就看着他们拼个你死我活,最后渔翁得利,还能收一波好名声。
“是朕小看你了。”
“父皇知道怎么做就好。”景焕满意的点头,“来人,将其余叛党拉下去,其他人,今晚的事情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自己心里要有个数,若是本王在外面听到一句与七公主不利的话,在场的人,一个不留!”
“是!”那些太监宫女早就被吓破了胆子,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敢说。
翌日,早朝,皇帝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宣读了圣旨。
圣旨中提及瑛王炸死只是为了抓出有异心之人,更说道要将皇位传与他。
过不了三天,这个朝代,就要换人了。
一下朝,众人神色各异,有不少官员发现,那些前段时间被分配或发放的官员,全部官复原职,甚至有不少还升级,再看他们此时大多都在景焕身边。
难怪了,怕所有的一切,都是这位瑛王所做了。
他们都看走了眼,以为人家只会舞枪弄棒,却没想到,这帝王之术,甚于皇帝。
这天,终究是要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