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皇仰首轻笑,正与温南方交握的手亦是使了些力道,展颜打断温南方的话,含笑道:“本王知。”
“聪深不必多言,你对本王之心,本王岂能不知?”
“本王此时提此事,只是想告诉你,士是否对上位者忠心......”
“在士心不变的情况下,看的还是上位者。”
林知皇话说到此,下颚微扬傲然自信道:“本王不会是鲁王,所以薛砺也不会是薛倾。”
“薛砺投效本王后,若后续真生叛心,亲手斩他之人也会是本王。”
“但薛砺如今费尽心机诚心来投....本王便不会因他像谁而放弃他。”
“这对他不公平,亦是在将他逼向极端。”
“本王不愿就这样放弃一个人才。”
“不拘一格降人才......”林知皇凤眸中透出可定乾坤的坚色:“本王既说出此言,便要说到做到。”
温南方惯来淡然的墨眸中浮出沉溺之色,握着林知皇手的力道渐缓,轻声道:“当初南方在逃亡厌世时,能遇见主公,是南方毕生之幸。”
“不论主公行到哪里,南方一定在您身侧。这翻天乱世,需要您。这天下黎民,需要您。”
林知皇垂眸看向与温南方交握的手,缓声道:“而本王,需要南方。”
温南方温雅一笑,站起身以士礼在林知皇身前单膝跪下,动作间犹显出几分意气风发的味道,展颜道:“主公欲开创的太平盛世,终南方一生之力,定要辅您建成。”
窗外夕阳西下,几缕暖色的光晕透过窗棂射入堂屋,屋内一坐一跪的主从二人,独釉出一幅峥嵘了岁月的静好图。
翌日清晨,林知皇便带着荣迩、张缘继、薛藏、潘铭四人离开了改造营。
梁峰溪作为改造营的事务官,将林知皇的车驾亲送出了十里地还不愿回返。
林知皇最后无奈只得下了车驾,好言相劝了一番,且大赞了梁峰溪此段时间掌管改造营的功绩,并保证过段时间一定会再与她相见,梁峰溪这才依依不舍的骑马回返了改造营。
林知皇回到王府后,第一时间便将潘铭委派去了忽红所掌的红营中为参军。
紧接着林知皇又将荣迩委派去了花庆发手下为将,在衍州境内驻守与齐雅地盘交界处,并将薛藏与张缘继两人委派去了梁峰原身边为副。
四人对林知皇的安排没有任何异议,激动且顺从的领命,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启程手握任命书前去任职。
林知皇将刚收服的四人安排到合适的位子后,终于清闲了些许,去喻轻若的药园探望前段时日在喻轻若精湛医术下保下一条命来的娄杭。
娄杭正在厢房内被奴仆搀扶着走路活动在榻上躺僵的身体,听到厢房门开的声音抬眼望去,待见到大步行入内的人竟然是林知皇后,娄杭立即松了奴仆搀扶着他的手,欲对林知皇行拜见礼。
林知皇见状忙疾走近前,拦下娄杭动作,并低斥道:“胡闹,你现在身体什么情况?岂能如此随意待之?再要是摔了,本王要心疼死了。”
娄杭红了脸,却还是纠正林知皇话里的不妥之处,虚弱道:“殿下乃命重之人,有些生死之词不可随意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