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南方缓声回:“言蛊毒已解,并让本令君将之前贴身伺候她的丫鬟翠果,着人安全送至东涌郡。”
“蛊毒?”杨熙筒闻言皱眉。
林知皇如今已是解蛊,去除隐忧,温南方也不再瞒杨熙筒此事,这会听他问,简略的将林知皇中异人蛊的前后事,讲与了他知晓。
杨熙筒知晓此事后,先是大声斥骂了清平道一番,而后泣不成声。
“主公原来一直身有此忧,更是早在八年前就着了清平道的毒害,我竟是现在才知晓。我对主公的关心,当真是少了,呜呜........”
杨熙筒分外自责:“我怎能到现在都没有察觉到主公身体有异呢?呜呜......”
“主公身上原来一直扛了这么多事.......”
“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行拂乱其所为。最近在学士院内的藏书阁的一本书中读到此句话,当可形容主公了。呜呜........”
温南方被杨熙筒此叹也带得伤感起来,但他向来内敛,除了墨眸微润,无人能看出他此刻蕴在心底的痛意。
是啊,主公一直都.....一人抗了许多事,若非实在不可瞒,中蛊之事,连他和聪渊也不会知晓。
“都过去了。主公如今已是去除了这旋颈之剑,我们为其麾下之士,当开心才是。”温南方声线清鸿坚定,带有一股如释重负的轻松感。
杨熙筒回想之前总总,想到日常相处时不见丝毫阴鸷,总是沉稳大气疏朗的主公,哭声难止。
半个时辰后,杨熙筒才肿着一双核桃眼止了低哭,哽声道:“主公能走到今日,全靠她心智坚定能趟过那些荆棘。她如今能站在许多人之上,是她该得的。”
“谁能言她不配,谁敢言她不配,我杨熙筒第一个不服!”
温南方伸手轻轻地拍了拍杨熙筒的肩背,递给杨熙筒一张帕子,没有再说何。
杨熙筒从温南方手中接过锦帕,以帕擦脸,等脸上水痕尽干,这才终于调整好情绪,言归正题,哑声问:“主公怎么会专门传信回来,让温令君着人将一个丫鬟送去前线。”
温南方想到翠果,墨眸微动,回道:“她非是普通丫鬟。”
经温南方这么一提醒,杨熙筒想起来了:“哦,她是方侍郎极喜爱的那个丫鬟?”
温南方摇头:“她不止是方侍郎喜欢的丫鬟。”
这丫鬟翠果,也是会制炸雷的特殊人才。
杨熙筒见温南方说话点到为止,也不再细问,颔首道:“主公做事总有她的原由,温令君便安排好主公特意传信回来布下的事吧,本侍中也不多问了。”
话落,杨熙筒抬步就准备往大书房外走。
杨熙筒突然这么好说话,温南方都有些意外了。
以前杨熙筒可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格,若是主公将什么秘密事交代给自己去办,杨熙筒察觉到了,还会因主公没将事情交给他去办,而要大吃上几日醋的人,这会是?
“杨侍中?”
温南方唤住往外走的杨熙筒。
杨熙筒止步回身,拂袖道:“现在想来主公年纪比我还小许多。”
“因为主公行事言谈皆有一股成竹在胸的沉稳,到让我总忽略了主公的年纪,以前是我太过掐尖胡闹了,以后我会学着更为大度不让主公难做的。”
温南方听杨熙筒如此说,眸中诧异尽去,出言问:“杨侍中这是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