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首主教吟唱着，在他的身后，魔力开始凝聚、宛若实质。</p>
一条条悲哀魔力浮现、聚合在一起，像是被人随笔涂鸦出的“黑线”，越来越庞大杂乱。</p>
只是看上一眼，就足以让人感到浓重的不适。</p>
而牧首主教眼中，“卡米莉娅”依然站在原地不动。</p>
他的目光闪过一丝凶狠。</p>
“就算是神，也不能如此轻视我——我要让你也尝到悲痛的滋味……”</p>
“我将会撕碎你神眷的身体与灵魂……为我主献上一位真神的哀痛！”</p>
牧首主教抬起手，那团化作实质的“悲哀魔力”扑向了路希的方向。</p>
就如同突然袭来的悲伤一样，汹涌且迅疾。</p>
但是下一秒……</p>
“砰！”</p>
悲哀魔力炸开、乐声戛然而止。</p>
所有的哭泣眼眸印记都发出了惊叫与哀嚎——眼眸和印记当然不该尖叫，但是极致恐惧扭曲了现实的规则。</p>
随后，银发少女的身影，出现在了牧首主教的身后。</p>
“碎颅魔女”卡米莉娅身上的气息，就已经足够骇人了。</p>
但此刻，苦痛哀泣的牧首主教才明白，何为“恐惧”本身。</p>
他一生最恐惧的事物全部浮现在了眼前。</p>
虫子、黑夜、尖锐的刺、严苛的父亲、审判所成员的皮靴声、死亡、被神所抛弃……</p>
他亲手杀掉了疼爱他的母亲、敬爱他的弟子，逼迫幸福美满的家庭互相残杀以汲取他们的痛苦……</p>
他一步步晋升，从普通人到超凡者再到如今六阶的主教，近百年的人生中他缔造过那样多的惨剧、获取了如此庞大的力量。</p>
他以为自己此生都不会感到恐惧了。</p>
但是他错了。</p>
“恐惧”是比“悲哀”更强大的情绪，它永远藏匿在每个人的心底。</p>
身后传来了少女冷漠而高傲的嗓音，带着一丝不耐烦——那是来自灵界的至高之音。</p>
“别吵，我在思考。”</p>
伴随着这句简短的话语，恐惧彻底淹没、吞噬了他的灵魂。</p>
牧首主教永远地闭上了双眼。</p>
在他的身旁，上千只哭泣眼眸的印记也都轻轻阖上，彻底消散。</p>
窗外的雨势陡然增加，变成了瓢泼的暴雨。</p>
狂风吹着雨点砸在窗户上，路希操纵着卡米莉娅的身体，轻盈地落在了地上。</p>
他伸出脚，“咔嚓、咔嚓”清脆的两声后，路希踩断了在地上悄悄爬向门口的道格拉斯·伯特莱姆伯爵的髌骨，随后用一团暗影魔力糊住对方的口鼻，防止对方的惨叫声打扰到自己。</p><div id='gc1' class='gcontent1'><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 catch(ex){}</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