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昏暗，鼓声急促。</p>
香炉两侧烛火，似乎有了灵性，随鼓声跳跃。</p>
王寡妇眼睛微眯，摇头晃脑，神情逐渐变化。</p>
先是肃穆，随后癫狂，额头也冒出汗珠。</p>
她的脑袋不停摇晃，神调唱词不断加速。</p>
“套仙锁，捆仙绳，马后捎带拘魂瓶。三宝往你弟子身上扔，抓的不牢用脚踹，捆的不紧用足蹬，心明眼亮一盏灯…”</p>
而地上的女童，四肢颤动也越发激烈。</p>
伴着神调鼓点，她的身躯弯曲，打着哈欠，撑着懒腰，以一种不正常的姿势，直挺挺立了起来。</p>
起来后，双目仍旧紧闭，脑袋一下一下抖动。</p>
李衍瞳孔微缩，不自觉摁住了刀柄。</p>
若是以前，他会觉得这母女俩在装神弄鬼。</p>
但此一时，彼一时。</p>
如今他能明显闻到，那股带着香火味的腥臊，从四面八方收缩，汇聚于女童体内。</p>
两者结合，气质随之改变。</p>
咚！</p>
最终，鼓声停歇。</p>
而那女童，眼睛也猛然睁开。</p>
她抖了抖脑袋，捡起旁边放着的拂尘，左右一甩，好似在驱赶什么。</p>
随后右腿搭在左腿上，以脚尖撑地，向后倚靠，竟如同虚坐在一张椅子上。</p>
李衍面色平静，心中却觉得有些不可思议。</p>
他自幼习武，借着替身神像，练出强横的身体掌控力，刚才那些动作也能做到。</p>
但一个四岁的女童，却绝不可能完成。</p>
还有对方的神情，眼睛微眯，似笑非笑。</p>
慵懒中带着冰冷，哪有什么天真烂漫。</p>
莫名给人一种狐狸的感觉。</p>
面对李衍的警惕，女童并不在意，手中拂尘一甩。</p>
唰！</p>
供桌上的酒坛子，直接被其卷到手中。</p>
李衍看得又是眼皮直跳。</p>
拂尘作为武器，并不稀奇。</p>
其手柄可作短棍匕首，崩、拦、点、撩、插，马尾也可当做软鞭，缠、扫、裹，软硬结合，恰似阴阳交融。</p>
会用这玩意儿的，都是高手。</p>
那酒坛子开了封，至少五斤重，能用马尾缠劲卷起，而且还滴水不溅，力道用的是恰到好处。</p>
一时间，他有些不知所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