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脸色微变,比往日更加阴沉,舞衣毫不在意,如今能令她在意的事已经没有了。
偏首去看窗格外的山色。
昆仑起身是要离开了,舞衣这才开口,“我不喜欢有人跟着。”
随后舞衣去水潭边洗茶具,水中却漂着一具尸体,是那个身手不凡的婢女。
舞衣只觉浑身冰冷,丢了茶具,失魂落魄的呆在自己的房间里,不肯出门,不肯说话。
舞衣不肯吃饭,倚窗站着。
在昆仑踏进房门的时候,送饭的小婢开始瑟瑟发抖。
昆仑看了眼桌上没有动过的饭菜,呼吸慢了些,寒瞳微沉。
绿衣小婢颤颤的跪地,俏脸低垂,纤弱的身体垂直倒地,咬舌自尽。
地上的血迹很快就被人清理掉了,舞衣不曾回头,苍白而艳丽的小脸,紧泯着薄唇。
整整两天都是一样的!清的掉血迹,却掩不住血腥气。
每一次送饭的人,不一样的死法,血是飞溅的。
这天月色皎洁,而送饭的居然是一个女孩儿,不过六七岁的光景!
白如弯月的弯刀落在细小的腕上,女孩眉目未动,仿佛流的不是自己的血。
刀锋被一双玉手握住,女孩微挑眉,已经认命,不想又活了下来,但也没什么差别,稚嫩却冷漠的声音说道:“姑娘,请用饭。”
两人的血流在一起,女孩的冰冷,舞衣的微暖。
桌上的白饭染了血色,舞衣端在手里,手上流血不止,碗里碗外都是血。
房内突然多了一人,昆仑俯视着屋里跪地半拥的两人,夺去了舞衣的碗,吩咐小女孩换上新的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