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天上竟响起了沉闷的秋雷声，黑云不知何时笼罩洛城，飘起冰冷的雨。</p>
这还是陈迹来到洛城后的第一场雨，不像秋雨连绵细密，反而又大又急。</p>
在电闪雷鸣中，陈迹不再后退，他抽出不知何时藏在袖中的短刀，以短刀直刺元掌柜脖颈。</p>
可刀还未至，却见元掌柜轻轻抬手，两根手指便捏住了刀尖，使陈迹寸进不得。</p>
刀尖就这么停下了，如凝固了时空。</p>
元掌柜笑道：“不用这么紧张，不是元掌柜的鬼魂来找你了，是我，军情司司曹。”</p>
陈迹惊愕，他打量着面前的元掌柜，表情自然，没有半点异样，谁能想到这竟是一张人皮面具？</p>
人皮面具？</p>
这种东西，他只在故事里听说过。</p>
先前他还在想，百鹿阁元掌柜无端死亡之后，掌柜会由谁来接替，没想到竟是司曹自己扮成了元掌柜的模样。</p>
陈迹手上慢慢松下力气：“司曹大人，抱歉，我不知是你。”</p>
却听司曹笑着安抚道：“有警惕心是好事，我怎会怪你？”</p>
“司曹大人这么晚大驾光临，所为何事？”</p>
“要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司曹凝声道：“先前为了安排那些知道你存在的谍探撤回北方，导致一名鸽级谍探叛变。我们已找了他两天，但至今下落不明。我怀疑，他会变节投向宁朝密谍司……或者已经变节。”</p>
陈迹心中一紧。</p>
一個知道自己存在的景朝谍探变节了？这岂不是要自己死？</p>
他凝声问道：“是哪位谍探，对方见过我吗？”</p>
司曹走入医馆里，返身将医馆正门合上，这才缓缓说道：“他是周成义的下线，他在周成义府中见过你。”</p>
见过我？</p>
陈迹在脑海中快速思索着，如果对方在周成义府中见过自己，那对方也一定知道自己的医馆学徒身份。</p>
此时，这位谍探应该还没有变节，如果真的变节了，恐怕金猪早就带人杀上门来。</p>
可对方为何会叛逃呢？</p>
陈迹故作疑惑：“安排撤退回北方景朝有何不好，不用在宁朝提心吊胆了，为何会导致他叛变？”</p>
司曹解释道：“此人为我军情司最优秀的谍探之一，做事向来利落狠辣。我让人给他传话准备撤离，他却以为我要灭口，所以他杀掉传话之人，消失不见了。”</p>
不不不，不会是这么简单。</p>
陈迹皱眉。</p>
以这位司曹的秉性，恐怕是真的要杀人灭口，但他派去的人没想到这位谍探会如此棘手，被人家反杀了。</p><div id='gc1' class='gcontent1'><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 catch(ex){}</script>